面前的小奶娃生得白净,活像个小糯米团子,只是身上病恹恹地有些浮肿,头发还被胡乱剃光,只剩几块血痂长在软白的头皮上。
本觉得这辈子就是个没闺女的命了,没曾想现下倒来了个现成的。
冯氏瞥了眼锦缎做的襁褓,却摇了点头。
她这才细心打量起小糯宝来。
只见小糯宝晃着小秃顶,一双短腿儿忽的就乱蹬了起来,看起来躁动极了。
只是糯宝还太小,这口水音含混不清的,冯氏听了三遍才听清。
她紧绷的小身板放松下来,很快就像块豆腐似的,软绵绵地趴在了冯氏的怀里。
她严峻地展开眼,就见面貌飒爽的冯氏,正一脸心疼地望着本身。
特别是冯氏。
冯氏定睛一看,心底顿时大惊。
“不法的玩意儿,这乖宝儿才多大点,那些人这么搓磨孩子,也不怕老天爷收了他们!”
“老迈,这孩子不带把儿,还真是个小女娃,你想不想要个mm!”
这会儿一难受,脆弱的肠胃又跟着痛了起来。
如许也好。
“肚子疼不疼,快让大娘看看。”
小糯宝面前一阵发酸。
姜家男丁畅旺。
临走前,冯氏瞥见木盆里有条绣花帕子,便细心地给一并收好,全当是给闺女留个念想。
只见前面路口两侧的山壁,竟猛的掉下了一块巨石,就在离驴车只要几步远的空中重重落下,砸出一个深坑!
冯氏坐在车后,一边哼着儿歌哄小糯宝,一边算着本日卖苞米的钱。
冯氏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又刚得了个孙子,可惜清一色满是带把儿的。
她不要再等笨伯爹爹了,该去做新家的小乖宝儿,重新好好糊口!
“快救!”
她这就捡起一根长树枝,朝着孩子的方向,冲了畴昔。
要有家了吗?
冯氏看孩子还能睁眼,松口气笑了。
姜丰年勒住缰绳,正捂着后脑勺疼得想哭,这时就听到“霹雷隆”一声传来!
有了mm后,姜丰年赶起驴来,都比方才更有劲儿了。
眼看着驴车就要走畴昔了,小糯宝终究急了起来。
“噗嗤!”
正策画着呢,俄然,冯氏怀里一动。
幸亏冯氏眼疾手快,眼看小糯宝要被水流冲远,她赶紧用树枝勾住了盆边,给木盆拖上了岸。
这时,冯氏抬起小糯宝的一只小短腿,辨认了一下后便笑了。
“哎呦哎呦……疼疼。”
小糯宝的神采顿时惨白。
她小手够到了姜丰年的后脑勺,用力儿往下一薅。
小家伙早上被下人灌多了馊饭,一声闷屁后,还是没忍住闹了肚子,直接拉在了襁褓里。
撤除下半年的吃用、冗赋苛捐、另有来年的春种钱,不管咋说都得挤出一些,给小闺女买块好布做小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