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翠坊……

沈小姜嗫嚅了两句，不敢顶撞。

张妈妈听了这话才晓得，本来红绡一向是他瞒天过海的道具，此人的心机真是重，怪不得年纪悄悄就身居高位。

沈罄声抬高了声音，凑到张妈妈面前说：“凡是和我作对的，凡是都不会有好了局。你想晓得环翠坊是如何倒的吗？”

沈小姜瘪瘪嘴。心想，主子你这会跟看笑话似得瞧着我，等会我要真说出来，恐怕你连“笑”字如何写都忘了。

一品楼的头牌女人陆卷舒，传闻比来不见客，不坐帘，乃至连大门都没迈出过腿。都说是得了沉痾，但得了甚么病，众说纷繁，没有个准数的。有人说是薛二爷好久不来一品楼，得了相思病。也有人说是薛府的大夫人，趁着薛二爷不在，用了大刑。另有人说陆女人是和别人相好了，给薛二爷带了绿帽子，被薛二爷一阵毒打……

“本日我如果见不着她了，明日你这一品楼也不消开了。”

“我们陆女人，甭说现在病了不见客，就算是没病，也是等闲见不得的。我们这做买卖的，都是你来我往的，你敬着我我让着你，沈公子，你如果这么咄咄逼人，那这买卖可真没得做了。”

这病来的太荒诞太俄然了，可这空穴来风一定无因，薛府高低如果真有人敢对陆卷舒倒霉，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可张妈妈却千万想不到，沈罄声也会找上她来，还如此凶神恶煞，不达目标不罢休。

沈罄将手中的书卷一撂，叹了一口气，也不晓得是甚么大事儿，让沈小姜这么沉不住气。

“沈大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张妈妈吞口一下口沫，抬高了声音说到：“陆女人并非得了沉痾，而是有大丧事儿了，被人赎了去过好日子了。只是因为陆女人本身是娼籍，以是这事儿有违律法，不能明说，您如果为了陆女人好，这事儿就此打住，千万别张扬。”

沈小姜一听，一脸委曲的哭丧着脸说：“主子如何就这么看主子啊，主子内心是藏着天大的事儿，可那不是主子本身的私事儿，是替主子你担忧呢！”

“啊！”沈小姜愣住了，他身后的白胡子大夫第一反应就是抱紧药箱，慎重声明道：“诊费可不能退啊……”

沈罄声皱着眉头，看张妈妈的模样，恐怕她也就只晓得这么多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甚么成果了。这事儿还得找应璟查！

沈罄声一挑眉毛，这倒是希奇了，他饶有兴趣的笑道：“说说看，我有甚么事儿，要你替我担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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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声松开张妈妈的手腕，苦衷重重的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走到一品楼大门口，正碰上拽着大夫往这边赶的沈小姜。

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在墙上刻了一个像太极鱼一样的标记，这是他和应璟商定好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