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明重谋怒极反笑，“朕也敢治你的罪？朕不敢治你的罪呀，朕的丞相大人，”他不由自嘲地大声笑了出来，双手拄着御案，凑到谢临面前，“谁敢治你的罪？你这条毒蛇，不得咬死谁？”

“这是虎符。”他悄悄地说，“明重谋送给臣的，臣把它献给你。”

“是。”谢临安静地说。

谢临一怔，犹疑道：“但是先帝曾言，免臣跪礼，臣……”

“你走，朕不想听你说话，”明重谋遂顺手挥了挥，“朕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分开这，滚得远远的。”

“哦？”明重谋听了，挑了挑眉，高低打量了他几眼，见谢临还仿佛神采如常，这几日上朝勤得很，也未见与昔日有甚么分歧，不由点头哂笑，“朕看谢丞相还安康得很，都不像受过刑的模样，也不晓得找的人，有没有因为谢丞相的权势而放水。现在，朕只要一个要求。”

明重谋将这个配饰，与手中的虎符一合，断了的棱角恰好符合，毫无裂缝。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几近将陛下的声音，也盖了畴昔。

“虎符？”明重谋两指将它捏在手里，“为何只要一半？”

古来弄权之人，看来都深不成测啊。

“臣以万民相威胁，”谢临缓缓道，“先帝赐臣采纳陛下圣旨的权力，臣对侯铁铮说，他一日不卸下兵权，臣则一日不批准开粮仓济民、开渠治水的圣命。臣深知侯将军，视万民幸运为本身幸运，决不会置万民于不顾。”他缓缓弯下腰来，“臣有罪，请陛下治臣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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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本身这个天子，怕也只是任他随便摆布的一个棋子罢！

谢临听了，眸中似有些笑意，却又摇了点头，喃喃道：“连你都懂，他却不明白，可叹可叹。”

明重谋正为奏折中的案子费心，仿佛没有发明一人正渐渐走近，直到他的面前。

明重谋见到谢临的神采，不由大是诧异：“本来丞相大人也会惊骇？当真奇特。”说着，明重谋还摇了点头，啧啧了两声。

烛火下，站着的那人，白净的脸透着昏黄，他神采庄严，澄彻的眼睛，仿佛在望着不着名的远处，“百姓们想来不会晓得，这小小的一个东西，就能批示万千兵马。”

“这是甚么？”明重谋未昂首，仿佛已晓得来人是谁。

谢临一咬牙，“陛下且讲。”

归正朕不看。

谢临却不接，漫天大雨，他任它们打在脸上，如墨的头发被打湿，贴在额角，“赖大人，谢某当真有错？罪无可赦？”后背上的鞭伤，还模糊作痛，或许经侯铁铮一事，世人只怕早已忘了，谢临另有十二鞭未打。

那玩意看起来金灿灿的，像是虎的形状，却被人从中间割开，只要一半。

谢临抬开端，龙颜本不成冲犯，但此时现在，却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