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伦道：“草民觉得，陛下不如以纵览册本，纵观古今，得见高低数千年，自学成论。”

接下来，觥筹交叉，陛下不再问，世人也松了口气，便也无君无臣，畅怀痛饮。陆近毕竟是年青人，正对劲不凡之时，侧目见一旁的解伦，也不知怔怔在看甚么，握着酒杯入迷，眼中很有失落似的。

因而陛下与众臣和这些新落第的进士们，找宫廷一处流觞曲水之处，众进士一字排开，跪坐于流水前，酒杯盛满酒后，逆流而下，飘至何人前，何人便须喝酒，说“师道”。

那便当然，陛下无师。

那龙椅上的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目视世人，这一干读书人，皆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世人皆知，这龙椅上的人究竟是何人，一个不谨慎，龙头落地，也是能够的。

陆近低头道：“不敢，草民只是实话实说。”

“陛下，”陆近谨慎翼翼道，“是‘师’。”

“越……越……”他“越”了半天，也没说出甚么来。

沈和英却只是安安稳稳地喝着酒，用酒杯粉饰了唇上的神采，冲他悄悄摇了点头。

尉迟正见她头重脚轻的模样，从速扶她，无法道：“谢大人，您真喝多了。我还是扶您归去罢。”

天下皆可为帝师，实则天下皆亦不是帝师。

待到沈和英喝酒时，陆近忍不住有些担忧，只听他亦也采取未几说亦无错的答法，“我朝向来有制，草民深觉，先帝既命丞相大报酬昔日太子太傅，自有先帝的设法，究臣觉得，妄论先帝之意，有违逆之嫌，是以……”沈和英叩首，“草民不敢妄言。”

明重谋见世人皆沉默，不由一笑，“既然都不说，那不如如许，我看本日晴和方好，诸位本有曲水流觞作诗，不如本日，诸位曲水流觞，酒杯飘至何人面前，何人便得答话，不知如何？”

一旁沈和英见了，也不由跟着昂首，得见龙颜，也忍不住动容。

“哦？”明重谋挑了挑眉，“那我倒想问问，何人可为朕之师？”

越中言，越中言。

只听明重谋道：“敢问此次考题，究竟是甚么？”

明重谋微微一笑，“本日所问，诸位放宽解就好，朕，也不过就是与诸位拉拉家常，免得见面不识。诸位的才学，朕是很明白的。”

说到这里，有几个内心严峻的，终究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各个进士，纷繁轮到，很多人碍于丞相威望，大多都道“丞相大人博学多闻，我即是考场中数见，皆自发不能及，难想究竟何人还能比过丞相大人”诸如此类。

陛下倒是非常对劲陆近所言，是以问长问短，好不舒畅。陆近毕竟能得状元名，肚子里也算墨水很多，你来我往，答话亦有几分清楚明白，是以更得陛下欢乐，倒让其别人有些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