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食人间炊火，如何对你烤的兔子如此牵挂？”山鬼轻笑一声，赛过满塘月色。

“看起来，你仿佛明白了？”山鬼问。

只是白泽没有想到，独山山脉里的横山山系，冬暖夏凉就罢了，另有这么一处四时如春的宝地。

山鬼光着脚丫，足不染尘，坐在赤豹身上，侧影仿佛仙山琼阁里的雕塑。

有一荷塘，荷花长开不谢。满目翠绿，芙蓉出水，天然雕饰。

“如果你肯陪我待些日子，给我讲讲这独山以外的天下，我能够考虑送你一些地灵根。”山鬼说，悠然感喟，“我已经……有一百年，没有走出独山了。内里的天下，我都快忘了是甚么模样。”

“……”答复他的，却只要沉默。

“山鬼姐姐，你多大啊？”白泽脱口而出，然后才想到，直接扣问女子的春秋，是非常不规矩的行动，又赶快改口：“你如果不想奉告我也没干系！”

“不如，就改名，叫无锋吧。”山鬼秀手一擦，鲜明竟将藏锋剑剑铭擦去，“藏锋”二字，瞬息之间，竟然被强行改成“无锋”！

“嗯？”她用鼻音反问，仿佛感到猎奇。

山鬼白生生的胳膊被藏锋衬着得仿佛美玉，美好的侧脸当真而难过，令民气动。

“嗡！——”

以方才山鬼注入灵力，无锋剑光芒四射来看，这把断剑，起码也是玄级上品灵器！

“啊，他？”白泽听得一头雾水，“他是谁？我来这里，是想寻些地灵根，山鬼姐姐是不是搞错甚么了？”

这女子，修为恐怕起码也是超凡至尊境。

“好美的处所。”白泽赞叹。

“不是吗？”山鬼神采说不出的哀伤，仿佛雾里昙花，一步一步踏水登陆，素手一招，白泽腰间的断剑锵然出鞘，飞到她手中。

白泽恍然大悟，山鬼的这般说辞，不恰是谢玄教他的那手问道借剑吗？！

白泽跟在身后，荷塘的暗香让民气魂泛动。越走越深，荷叶逐步淹没两人的身影，绰约月华洒向人间，将那道出尘的倩影，勾画得仿佛月宫仙子。

“悟性还是有的。”山鬼内心惊奇白泽的贯穿才气，说：“如此，你若情愿，我能够指导你一二。但作为互换，你同我随行的这段时候，我的三餐饮食，你需求包了。”

荷塘中心有一水榭，竹椅两张，桌上摆着甘露美酒，瑶花作碗，荷叶为桌，四周装点昏黄的灯笼草，飘若瑶池。

推杯换盏之间，两人谈笑风生。白泽将他和谢玄游历北境时风趣的经历和听闻尽数讲给山鬼听，惹得山鬼经常轻笑。

“等你像我这么大，也会如此。”山鬼悄悄号召一声，赤豹文狸两只灵兽从河对岸懒惰地游了过来。

“莫非不是吗？”白泽奇道。

“看不出，你年事不大，却也喝酒？”山鬼素手一挥，一泥坛平空呈现在荷叶桌上，尚未启封，白泽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