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巨斧，想实在的晓得面前这个血人是如何的痛苦，他的复仇才会更畅快！

可当他从这艘舟橇赶到别的一艘舟橇时，那些先前被驱走的雪狼又重新涌向了先前它们进食的尸群。

“实在......”向应龙的喉咙传出声沙哑的话语，仿佛已经粘合的疮痍俄然扯开，令凛孤屿举起的巨斧一顿。

“我孤负了你...孤负了父亲和哥哥...孤负了为我而死的他们...对不起...对不起......”

她是他的小径，只容得他一人走过的小径。小径的四周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让他目炫神迷，丢失自我，就算小径的火线是漫野的波折，是遍及的香花，他也欣然前行。就算巷子的绝顶是无底的天国，是必死的魔窟，他也甘之若饴。

凛孤屿见久攻不下，怒意大盛，他一声尖叫，如同狼嚎，那五艘舟橇的雪狼皆闻声而动，一个个拖着身上的缰索奔向舟橇上的尸身奔去！

“杀！”一人带着刻骨深仇，降落的嘶吼！

“杀！”一人带着视死如归，清脆的长喝！

“那向某就来杀你了。”向应龙解开披风，枪拍马臀，战马一声长鸣，一步步开端奔驰，玄色的披风如遗蜕飘零于风雪当中，红色的马与银甲的人在荡漾的风雪中前行，仿佛他不是骑着马而是把握着风雪！

凛孤屿面露狰狞，任凭长枪刺入肩胛也未停止冲撞！长枪将他的肩胛刺了个通透，但向应龙亦被他撞的口吐鲜血，远远摔在地上！

“实在，阿谁所谓的圣物，只是冰原里较为珍稀的一种药罢了，如果你们在雪松林子里细心找找，还是能找到那么几株的。”

二人在场平分分合合，或攻或守，或跑或追，若两股飓风，碰撞交互！二人所至之处，皆是雪渍荡漾，碎土飞扬！

他笑着，泪却在流，抬头待死。

“为了能让你如许死，我不介怀听一个南边猪猡的话，我不介怀手腕卑鄙，我更不介怀族人的鄙夷嘲笑，只要能让你最痛苦的死去，我甚么都不介怀。”

“只是为甚么我还要活着呢？”向应龙暮气沉沉的眼眸里，流出两行泪，滑过血迹恍惚的脸，恍恍忽惚中，他耳畔的风声，狼躺在四周的残喘声，皆化作乌有。

枪与斧订交，如矛攻伐于盾，向应龙枪出如针，或挑或刺，皆走偏锋！凛孤屿巨斧攻来，他亦顺着斧的来势攻去，逼得凛孤屿遏止守势！

人与马相撞！人吼怒！马惨鸣，向应龙脚蹬马鞍，高高跃起，凛孤屿将那骏马直接撞倒在地，他手中巨斧向前一拖，便斩下了马头！

向应龙见状，痛骂一句“卑鄙”，赶紧向那舟橇奔去，凛孤屿一声嘲笑，双腿发力，一跃二三丈，如同只人形的牦牛，直直撞向向应龙！

向应龙昂头笑着，泪雨澎湃，笑声在空荡荡的雪原中格外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