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行，当暴戾。

石头哑然，方才兴之所至唱出了这《男儿行》，现在又如何去处夫子申明，只得闭口不语。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包涵。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石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向夫子前面，到了洞前，夫子扒开杂草，推开石门，哈腰走了出来，石头紧跟厥后。

待到一曲歌毕，百丈内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再无一头活物！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身配削铁剑，一怒既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进了石洞，内里乌黑一片，老夫子取出火折子、去掉盖子、微微闲逛，火折顶风而燃。石头眯眼望去，却现石床上空无一人，不由得大惊失容，扑上前去大喊：“丫头、丫头你在哪?”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说到这里，夫子忽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以后他们越打越疯、越打越快，连我也看不出其中景象。到最后直弄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见小蛮村快被毁的不成模样，忍不住想劝止两句。那料！……哎，那料！刚纵上半空，便被你姑姑一道袖电扇进山中。幸亏你姑姑偶然伤我，要不然哪有命在。就算如许也被定住了一整天，不得转动。”

向老夫子闻言，将方才扑灭的火把插在墙上，放下宝剑，坐于床上。然后伸手去探她额头，秋意浓躲在石头怀里怯生生的喊了句：“爷爷好！”

老夫子端坐在潭边，**着上半身，腰间的伤痕已用白布细细的缠了起来。身形固然略显薄弱，但却肌肉坟起、青筋虬扎、古铜色的肤色中仿佛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再无半点阿谁温文尔雅，学问赅博、面热情冷的夫子形象！

事与仁，两不立。

杀斗六合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断。

君不见，

歌声起，血光现！

夫子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卷起衣衫，探指去为她评脉。哪知真气刚进她筋脉，便有一股庞大的力道汹然涌出，一刹时老夫子的手就已被蓦地震开！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ww. ?懦夫交战罢，倦枕敌尸眠。

隽誉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石头探头往洞里望去，只见杂物的暗影前面，藏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双手环膝，伸直在一起，只暴露一张满布泪痕的小脸，抬头望着二人。石头没出处的一阵心疼，赶紧上前抱住秋意浓瑟瑟抖的小身子，温声道：“别怕，哥哥在这儿！别怕！”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地吹。

夫子也不在乎，只当他赋性如此，不喜言语。指着石头道：“我一向感觉你与众分歧，对你另眼相看，没想到本日你的所作所为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实在看不出来你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