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竟然能想到捡拾没炸的天雷!这妖女也忒狡猾了,也不知蒙古雄师一边另有没有第二个像她普通狡猾的……’陈德兴听张弘范提及经心编造的瞎话,顿时就转移了重视力,挥挥手就让朱四九带他下去和普通北军俘虏兵圈在一块儿了……
董宋臣心内里打好了算盘,一拍桌子,就大笑了起来:“行,某家都听大参的!待某家回了临安就去和官家发起此事。别人怕丁青皮势大,某家可不惧他!”
“益都李家的人?”陈德兴扬了下眉毛,看了眼这巨汉,“益都的兵马但是满身而退的,你如何没有跑掉?”
三全天然是贾似道拆了丁大全的台,让他用状元驸马奉迎天子老子的快意算盘落空。并且他董宋臣也能借此机遇投到贾似道这边儿。
贾似道嗤的一笑:“只要公主喜好,官家怎会不喜好?再说了,一个状元半子对官家有甚用处?驸马又当不得好官,只是圈养起来伴随公主,有没有学问都是一样的,何不寻个公主喜好的?并且吾要保举的这武夫是该粗的处所粗,该细的处所细,就是圈在临安也能为国着力。如果放在内里,迟早又是个余樵隐!”
奸臣说到“粗”字儿的时候,又特别减轻了语气,听得那宦官董宋臣很有点不安闲——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么?只是不安闲归不安闲,顶撞是不敢的,要不然就是本身找不安闲了。
“回将主的话,小的是益都李相公的部下,没有甚官职,就是个大头兵。”张弘范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恐怕陈德兴查出他是顺天张家的九公子——他还筹算寻机逃归北地,持续去为大蒙古效力呢,如果被查了然身份,可就等着被严加把守吧。
贾似道现在不在扬州,守城的官员当然不敢自作主张放几千北军战俘进城,只能将他们临时安设在城外蒙前人放弃的营地当中。不过还是差人送来了吃食和营帐。陈德兴和他的普通兄弟就用城内里送来的芦席为垫,坐成一圈,先是记念了一番昨日战死的曾阿宝,然后就冷静地大吃大喝起来——之前的交兵和追逃对体力的耗损极大,现在世人只想着吃饱了好好睡上一日,并且又折了一名弟兄,全部砲军的丧失也不小,实在是没有欢笑的兴趣。
张弘范神采稳定,瞎话他早就想好了,当下只是不住地感喟:“回将主的话,小的不交运,被差出来到疆场上捡拾没炸响的天雷,成果天雷没有捡到,大蒙古……鞑子的兵就溃了,小的只能跟着萧家的兵一起逃。”
真是三全其美,董宋臣在内心掰动手指头算了下,一满是功臣得善终——当今官家心眼甚小,先是信不过孟珙,迫得他郁郁而终(总算是善终),厥后又害死余玠,搞得四川防地毁于一旦。现在又得了个陈德兴,看上去比孟珙、余玠本领还大,估计迟早也会被害死的。如果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归去,固然不能再掌兵权,但老是能舒舒畅服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