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多层浆座的设想并没有甚么兴趣,毕竟此时南宋水军早就设备了翼轮——实际上,翼轮供应的驱动力是要超越船浆的,只是这类木质机器布局轻易磨损,磨损以后就不能阐扬出应有的感化了。以是此时的南宋水军已经遍及采取了浆轮并用的设想,而到了明清,翼轮这类设想便根基上在中国消逝了。
陈德兴早有筹办,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廖莹中:“廖父执,震天雷所用火药的秘方就在这内里。”
陈德兴道:“的确是船,这是三层浆座战船的模型,此中一艘是用来帆海的,船底为尖,还配了船帆。”
廖莹中摇点头道:“这话在旁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老夫面前可不必说。老夫是抚司参议,贾相公的运筹帷幄,老夫岂能不知?若没有贤侄建功,扬州之役起码还要再打一个月,也不成能斩杀也柳干,斩首真虏两千三百不足,生俘北虏汉军近万……如此大捷,实乃端平以来所未有啊!以贤侄之才,为一方阃帅也是迟早之事。”
这话甚么意义?听着如何恁般的像保大媒呢?陈德兴偷眼瞄了眼那中年,总感觉有些古怪。
“下官拜见董承宣。”陈德兴不敢怠慢这个宦官,赶紧施礼。
这口气固然平平,却自有一股不容顺从的威势。陈德兴又行了一礼,才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只听贾似道问:“那两个是船吗?”
陈德兴道:“就是如此简朴,廖父执转头差人考证一下便可晓得。”
“传闻庆之你又捉了七八千的北虏汉军返来,现在都安设在城外阿谁蒙前人烧毁的营地里了?这可又是一件大功!”
“下官想要打造一艘三层浆座战舰,以考证其效,还请相公恩准。”陈德兴看到贾似道有些兴趣,赶紧趁热打铁,提出了打造战船的建议。
陈德兴浅笑道:“恰是,小侄这些日子让人打造了几个模型,还在小溪里口试航了一番。”
陈德兴微微一愕。这个竟然是临安大名鼎鼎的董阎罗董宋臣!
扬州抚司,陈德兴是来过多次的。不过每次过来看到的都是一片肃杀,只要此次没有了如临大敌的氛围,倒是多了很多身着盛装的美姬在阁内穿越,如同仙子。比姬妾更多的则是各种百般堆积如山的财帛器物,应当是筹办用来犒赏全军的。
陈德兴笑道:“廖父执过誉了,不太小侄只是一介武夫,不通文事,岂能替天子牧守一方?能当个水兵都统,能驱百八十艘大舰,扫荡北地本地,使北虏不能尽力南下便心对劲足了。”他冲着在屋子内里服侍的王蓉儿招招手,“蓉儿,去让人将那两艘战舰模型过来。”
廖莹中端起茶盏饮一口,又道:“算上之前的六百多级斩首,再加上这回斩杀蒙古元帅也柳干,献上发石机,震天雷。庆之,你的功绩自我朝南渡以来,也能排进前几名了,也就是岳武穆、孟忠襄在你之前,连余樵隐都有所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