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出去的时候,一身青衣的郭芙儿正在软榻上坐着和人谈天,听到声音就从榻上起来,快步迎了出来。
“三郡主,这便是扭力发石机的样图了。”
看着面前这个风韵绰约的熟妇,已经当了快一个月和尚的陈德兴的内心顿时就是一阵痒痒:“这是甚么状况?莫非哥这平生是西门庆的命,命犯熟妇?”
看到陈德兴神采有些难堪,杨婆儿吃吃一笑,甜腻腻隧道:“那些个庸脂俗粉自是配不上二郎君了,不过明玉阁的崔月儿可总该能入您法眼了吧?想当初您可没少往明玉阁去啊!”
崔月儿蹙起黛眉,“三郡主,此事一定就有掌控……”
“呀,公然是威武少年啊!这下明玉阁的崔姐儿有福了……连杨婆儿我看着都心动,若不如把婆儿我也收了吧?”说着话儿,这杨婆儿望向陈德兴的眼睛,便是眼波欲流,媚眼丢丢了……
“明晚吧,”杨婆儿微微一笑,“明晚就在月玉阁中会才子,如果郎有情、妾成心,这功德儿可就成了。”
“哦……画得有些草率。”李翠仙悄悄一笑,摆手道,“拿走吧,等明日过后,让陈德兴亲身画给吾便是了。”
“身价……”杨婆儿也是一怔,崔月儿肯下嫁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功德,这陈德兴竟然还在问代价。
糟糕了!郭芙儿却不晓得本身的“儿子”在打她的歪主张,见陈德兴神采淡淡的,更思疑他的子孙根儿出了状况!
郭芙儿浅含笑道:“杨娘子莫要戏我家二哥儿了,凭着杨娘子的姿容身家,便是枢密相公府上都进得去。”说着话,她又号召陈德兴和杨婆儿落座。
提及这南宋季世的欢场女子,不管官妓私娼,都是些薄命女子,哪怕是做了行首花魁,得以一时风景,终究还是要找个依托的。而她们依托的工具,首选天然是有权有势的官人。和后代的明清二朝差未几,大宋王朝的官人也是高高在上,如果在天下承平之时,另有些端方束缚,到了现在这季世,另有甚么法纪可言?如果没个官身护体,有多少家底都是别人案板上的肥肉。那些在北里瓦肆中脱颖而出的行首花魁,谁不是小有身家?如果没有个背景,岂能放心从良?
且不说别的,单是那些官人家中的大妇,便没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一个北里瓦肆出妾室能有甚么职位?还不是任打任欺?没准还会被净身出户――固然大宋律法上规定妾室的私产是受庇护的,但是扬州城里的武夫可没有人吃这套!如果当了职位再低些的家伎,就是直接打杀了都没有人会过问的……
这杨婆儿本命杨明霞,年青的时候,便是瓦子巷的行首花魁,当年不晓得有多少达官朱紫想要把她支出府中,可她却横挑竖捡花了眼,最后迟误了年代,现在成了瓦子巷中出了名的**儿。因为要替北里里的姐儿们买虎狼药(打算生养用品),和开生药铺的郭芙儿混成了好姐妹。郭芙儿要替儿子买些美伎,天然就找上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