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兄弟目送林方生拜别以后,对视一笑,俱都顺从师命,在归剑峰后山空位上,一板一眼挥起剑来。
面上倒是不敢透露半分,只是灵巧低头道:“弟子知错。”
林方生这一次自北溟海返来,竟是逗留足足两月方才折返。
穆天降亦是自此始,对玄昌王室,再无半分眷恋。与他相依为命者,不过一个林颂罢了。
林方生见他仍在怔愣,更是怒从心头起,冷道:“陈天,这几日你神思恍忽,全然不消心练剑,倒是为何?”
只是他这等小谨慎愿,亦未能成真。
他只当穆天降小孩心性,虽觉他有些过分密切,却也不甚在乎,只是腰侧被揉得敏感发痒,便笑着把少年手腕拉开,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柄乌金色的长剑,递给穆天降道:“此剑乃融玄金与寒铁所造,坚毅非常,又可融灵力,结丹以后亦可利用。”
穆天降亦不如何自苦,只每日勤奋苦读诗书、修习技艺,又得贴身侍卫林颂照顾,只愿早日成年,做出些奇迹,方才好叫母妃过得轻松些许。
穆天降见林颂返来,将匕首往白犀肉上一插,也不管本身一身血腥,就往那青年身上扑去,林颂赶快扔了手中承担,双手接住,却还是连连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环绕着几欲与他同高的少年,一面抚摩穆天降头顶,一面温润笑道:“不过半月未见,你又长高了。”
宫廷深深,大家故意计,惯会捧高踩低。更叫穆天降小小年纪,就已遍尝情面冷暖,世态炎凉。
方才若非林方生及时拦下,只怕陈明那一剑就已斩上头顶,现在他不过筑基修为,天灵若破,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只是当时玄昌帝军才吃败仗,天子一腔肝火,无人敢拿这点小事滋扰于他。
陈天忆起他身为穆天降之时,千年事月,虽高踞圣主之位,傲视百姓,却不及这短短十九年过得欢愉。
只得随便应了一声,径直回了配房。
以后又叮咛一句:“你二人留在此地,各自挥剑一千次火线可归去。”
穆天降却猖獗揉他腰侧,道:“不过半月未见,你却又瘦了。”
小穆那些事都畴昔了不消细细回想了,活在当下!好好享用!
唯有林方生同陈天罢了。
故而听这二人一提,竟有几用心虚起来。
而身为万剑门掌门亲传一脉,陈天亦是受尽关尊崇拜。
林方生这一去两个月,恰是司华钧冲破九阶之时,这一进阶,更是龙精虎猛,颠鸾倒凤,拖着他缠绵床榻,贪欢吃苦,竟连光阴都忘了。若非安海有要事禀报,打断二人,恐怕林方生至今尚不得回转。
玄昌王朝当中兵荒马乱,大家自危,谁还顾得上后宫一名得宠的妃嫔?
穆天降并不闪躲,任那血瀑喷淋而下,只稳稳屈膝,踩在白犀后背,又紧握犀角,任那白犀雷霆万钧地往山壁狠狠撞去,惊天动地嘶吼不已,竟似连这片空中亦随之震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