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真赶上傻帽了。
中间抄抄家,收收钱,油水捞足才对得起大理寺内院吃着香火烧鸡的财神像。
“不查。”顾云山看向闷头闷脑的萧逸,揣摩着萧逸哑巴了固然清净很多,但很多事反而要他亲身开口,不好不好。“大理寺的分内事都干不完,你还敢王本技艺里揽活,连着这半年都不想要休假日了是不是?天底下的案子何其多,甚么昆曲分尸案,无脸案,陈骨案,这么多名动一时的案子还没成果呢,就得上杆子给他庆王府抓贼?等着吧。”
“看来你是让黎青养坏了,听不懂人话。”
原钟鸣声音浑厚,一字一句绕着墙壁满场飞,“还是不见任何动静。”
一声惊叫,灯灭了。满目乌黑,滋滋,是蛇爬过皮肤,还是蝎子动摇毒尾。
蓟州,连台县。
“大半个月畴昔,想来是活不成了。下一个――”
烦人,他得想个别例,让顾辰把余月浓埋进鸡窝里。
“这三天不准给余家人送饭。”
顾云山坐在主位,低头翻着书奏,眼皮都不抬一下。歪着上身懒懒惰散开口问:“上回失落那几个,蓟州府的,都找着了没有?”
顾云山一惊,“你倒是挺体味我的。不过,可惜了……”他低头长叹,“糖醋小排骨虽妙,但脑袋更紧急,你死吧――”
今次这两条狗一进洞中便镇静非常,青年人低声喝止也无用,拉紧了绳索拖着他往前走。到一处油灯渐灭的地带,一股子腥臭劈面扑来。青年人赶紧捂开口鼻,一不谨慎松了绳索,两条狗疯了似的往前跑,又一并停在一处暗影中。
“我死了谁救你爹?”
春季的雨,没完没了地下。好不轻易盼来三日晴,等地上的水干了,探矿脉的教员傅就要下洞找煤。
“解甚么毒?一会连你一起毒死。”
“想想你的糖醋小排骨,我死了,另有谁做给你吃?”说完真把刀锋逼近一寸,压着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留下淡淡的……油腥……
“我劝你别动――”月浓放下锅盖,理了理衣衿,“三步倒,三步以内必死。”
另一个青年人牵着狗,风过,猎狗狂吠,吓得人膝盖骨颤抖。
一大早下朝返来,顾云山表情颇佳。因在科考案中勤恳失职,圣上又赏他一对琉璃花瓶。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但背面的弯弯道道可很多。摆在书房内,如同摆一尊财神爷坐像,立时广开钱路、财路滚滚。
萧逸一个劲猛点头。
顾辰这回没能乖乖听话,反而抱着剑一脸倔强地站在门口,一对小灯笼似的眼睛死盯着顾云山。
“萧逸。”话音落地,顾辰拔地而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