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人类悲伤时是会大哭，会堕泪，可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浑身高低都难受，不是来自于肉身，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仿佛有人在堵塞着他的口鼻不让他呼吸。

道民气中惊骇，乾坤衣袖的破裂他又如何会不晓得，心中骇然，身上昏黄着一层光芒，拼了命地朝前腾飞，大声地喊道：“师叔，救我，师叔……”

金象缔看着四周山顶上的人，好久以后俄然大声地说道：“凡凡间有话说见人临死，救其一命，可安一世心。你们都是得道之人，如何一个个如此冷酷，一个个见死不救。”

无人答复，唯有呜呜的风声在低泣。

他的嘴巴伸开，仿佛要说甚么，一道剑光落下，他的头颅与身刹时分离，一句即将说出口的话永久也没法说出口。金蛇将统统都看在眼里，就在慧言身首分离的那一顷刻，符剑已经临身，只见金蛇在剑符临身的那一顷刻身材一扭，变成头朝上，由横变竖。但是仍然没有躲过被符剑斩中的运气。

一道剑光落下，慧言挣扎翻转，似要遁藏，但是却没能做到，一条手臂刹时分离飞出。

符剑自蛇身滑落，一片片金鳞纷飞。在那符剑剑光与纷飞的鳞片当中，金蛇身上一层浓烈清灵星光，扬身而起，逆转，腾飞。远远看去，就如病笃挣扎。小小的金色蛇身，竟是揭示出一股猖獗的意味。

九天之上又一道剑光斩下，慧言仿佛已经有力遁藏，两条腿刹时被斩断。就在他被斩断双腿的一刹时，他眼眸当中所倒映出的倒是不远处山头上，一条金蛇尽力地朝本身的方向腾飞而来，金蛇底子就没有重视一个道人挥出一道剑符，化为一道剑光直朝他身上斩去。

昂首看天空，仍然是黑夜，上一刻慧言还坐在这里为他开灵，这一刻，就只剩下一颗头颅罢了。金象缔俄然想起慧言被华清阳斩断的四肢，当即回身去寻觅。

“如果有人能帮我报了此仇，我愿毕生为奴，毕生奉养。”金象缔几近是绝尽尽力地喊道。

火与冰之间有一个年青的道人站在那边，眼神冷酷，如果拿他与华清阳比较的话，会发明他身上实在与华清阳有着三分类似的。只是比之华清阳那种看众生皆无情的冷酷来，他的眼神当中私怨却重了很多。

“若人类都是如华清阳这般绝情绝性，都如你们这般冷酷可骇，我甘愿毕生为妖，万世沉湎。”

堵塞的痛！没法言语的哀思！

又有一团幻象宝光俄然呈现，金蛇如一道金剑直刺此中，须弥洞穿。

一道金光自道人的后脑扎了出来，自前额钻出。道人的眼眸仍然看着九天之上华清阳腾空而走的背影。华清阳自始自终看也未转头看一眼，仿佛底子就没有听到，而慧言早已经在他的剑下化为一片散碎的血肉雨散落在青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