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那有甚么好谈笑的？唉，我事情太忙，早该派人去接了我妈妈来，不能让她做妓女了。不过我见她在丽春院嘻嘻哈哈的挺热烈，接到了北京，只怕反而不欢愉。”

陈圆圆道：“豪杰不怕出身低，韦公子光亮磊落，毫不讳言，恰是豪杰本质。”

“哈哈哈哈小宝说的好“清闲和东方秋萍走了出来。

韦小宝道：“我只跟你们说，对别人可决计不说，不然人家指着骂我****王八蛋，可吃不消。在阿珂面前，更加不能提起，她已经瞧我不起，再晓得了这事，那是永久不会睬我了。”

陈圆圆浅笑道：“公子过谦了。”当下一调弦索，丁丁冬冬的弹了几下，说道：“此调不弹已久，荒废莫怪。”

韦小宝却兴高采烈，说道：“我跟你志同道合，我也是出于风尘。”

陈圆圆微有愠色，道：“那是贱妾命薄。”

陈圆圆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凤眼，茫然不解。

韦小宝点头道：“比得不对，比得不对！”陈圆圆微微一怔。韦小宝道：“西施那里及得上你？”

陈圆圆听清闲如许说不由得微生知遇之感，持续唱道：“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说道：“这里说的是王爷打败李自成的事。诗中说：李自成大事不好，是他本身不好，得了北京以后，行事荒唐。王爷见了这句话很不欢畅。”韦小宝道：“是啊，他如何欢畅得起来？曲里明显说打败李自成，并不是他的功绩。”

清闲笑着说道：“妙极，妙极。鄙人三人能够大饱耳福了。“

韦小宝道：“甚么叫做出于风尘？你别跟我掉文，一掉文我就不懂。”

东方秋萍暗道不好赶快禁止小宝说道“小宝不成胡说“

韦小宝道：“你出身子倡寮，我也出身子倡寮，不过一个是姑苏，一个是扬州。我妈妈是在扬州丽春院做妓女的。不过她边幅跟你比拟，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圆圆大为奇特，柔声问道：“这话不是谈笑？”

韦小宝道：“不消客气。就算弹错了，我也不晓得。”说完几人不由轻笑一下。

清闲三人跟着她走过一条碎石花径，来到一间斗室当中。房中不设桌椅，地下放着两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幅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字数也真很多，中间却挂着一只琵琶。

陈圆圆道：“韦公子放心，贱妾自不会多口。“

清闲说道“收到你的信后，我们就往这边来了。看你现在武功也不错嘛，已经有二流气力了。“

清闲呵呵一笑对着东方秋萍说道“萍妹我们去三圣庵小宝应当去那了。“

陈圆圆道：“小女子本来是姑苏倡家的妓女……”

陈圆圆道：“今后这段曲子，是讲贱妾的出身。”唱道：“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许将戚里箜篓伎，等取将军油壁车。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曲调柔媚宛转，琵琶声缓缓泛动，犹似轻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陈圆圆低声道：“这是将贱妾比作西施了，未免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