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女人多多保重，危急时还请以筝音传讯，对了，这天阶古筝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叫甚么名字？”陈远非常猎奇，那青色面具黑衣人手中紫剑与花雾对拼一记而无损，却又攻不破这古筝化作的气刃刀剑，这乐器品阶可想而知。

如果没有那斑斑血迹，沾满古筝，没有漫天飞舞的透明气刃，切枝割叶，粉碎落地，没有那两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的话，这倒真是个平静的好去处。

苏春水道：“她现在回西城了么？”

“连玉！”

“本来那夜的黑衣人是这厮，奇特，他伤势也好了么？”

当日乌衣巷王谢堂中，陈远既未晋升天赋，更无凝练剑意，也没贯穿无上更体的剑法，被连玉一拳轰碎了手中青伞，只剩下三寸木柄，健壮吃了个上马威。

陈远正要赶上补一剑，背后筝音蓦起，紫光频闪，寒意忽盛，幽阴悄悄，几成浑沌，飞覆盖过来。

陈远暗赞墨韵，道：“是那夜小楼中我们碰到的紫剑黑衣人，同一个戴红色青铜面具的。”

说话间二人已出了竹林，墨韵温言道：“那傅君婥，嗯，就是阿谁高丽白衣女，被陶忘机操纵，神出鬼没，这几日已经趁机袭杀了很多正道弟子。宇文明及仿佛是见没人逃出十里外，就回到了他的舰队上，封闭了水道，魔道一方有四个黑衣人，喇嘛倒是很多。至于图形，仿佛是有一张，只是我看不到，只要那几位门派席能够。”

一根如玉小指还没掉在溪中，已落下几滴鲜血，渐渐晕染了一小片净水，很快就被冲散，化作微光不见，只剩一条玉色甲套，落在鹅卵石上，叮地一声，垂垂显出表面来。

墨韵抱起长筝，步出小亭，颔道：“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长生诀被分红了七页，一群人抢来抢去，魔道中人与一堆喇嘛趁机在城中各处水源中下了腐神散，满城住民尽皆失了神智，并被他们用天魔诛仙啸引到城外，全数他杀了。”

一进林中，琴声蓦地响了一些，似是有张无形的樊篱将它监禁在这竹林里，反响不断，叫人分不清来处。

前面苏春水也是眉头微皱，似有几分嗔恼。

话未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传闻只是传闻，当不得真，便又转念：“陶忘机与魔道联手了？他怎舍得剖开长生诀？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甚么，下这偌大代价肆意搏斗幻景中人，不会只为了一本秘笈罢……”

陈远收剑归鞘，对琴女点头道：“鄙人陈远，多谢那夜女人示警，伤势可有大碍？”

这便是慑魂大九式中的第三式——问魂归处，本来是一式致命杀着，现在被陈远用来探定方位，也不知如果创出这剑招的古前辈晓得了，会作何感触？

至于连玉放下的狠话，陈远毫不在乎，出去换张面孔，花雾再幻形一次，他不主动现身，连玉怕是连鬼影子都找不到，上哪请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