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低头：“小的未曾见过睿王。”

“是。”

你起来吧，好好的回话。”

霍时英蹙眉深思：“那你是没见过睿王的了？”

韩棠的表兄和韩棠面向上挂着几分类似，但他比韩棠看着要强健一些，穿戴青布长衫，很朴实，少了韩棠身上的清贵之气，多了几分风霜的沧桑，他低着头出去走到跟前照着上首拜倒：“草民廖忠信拜见睿王殿下。”

霍时英虽平时着男装却从不粉饰她是个女子，既不束胸也不粉饰本身没有喉结，这女子对着她却毫不惊奇，不是见多识广就是早有安排。

碟子举到半空，对方迟迟不见动静，霍时英稳稳的举着，仿佛过了好久，一种压抑的氛围在屋内伸展，舞娘的舞步乱了，乐声有些跟不上节拍，霍时英就那么端着，眼神不再躲避，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眼里。

最后他们被引到一间非常大的屋子里，屋内统统装潢特别，仿魏晋古风，木板铺地，矮几，座椅如被锯掉了腿的太师椅，人就席地而坐，分主次三席，屋子中间留有庞大的空间。

霍时英也没做他想，内心有几分镇静，人不免放松了一些。

廖忠信站起家，他一起身身上就规复了一种落拓的气质，盘坐到给他端来的椅子上，就在霍时英的劈面。

廖忠信不敢起家，跪着微微向霍时英侧过一点身子回道：“是。”

马车终究停下，霍时英下了车前面是一家宅院，门上也没有挂牌匾，内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户大户人家，看不出是甚么处所，还是韩棠带路，睿王和霍时英落在前面。

睿王笑的有几分古怪，回她道：“只要你明日偶然候见廖先生，当然是随你请。”

“那你可曾随世子插手过某些宴会或者出外的应酬的？”

“在南岸还是北岸？”

睿王眼里一片幽深，望过来的目光是赤裸裸的窥视，如在透过她窥视一种他未知的天下，带着探知与研讨，他杜口不语就那么看着她。

霍时英不懂风月之事，她晓得这女子跳的应当是极好的，但这类阳春白雪的东西，没有十数年的浸淫难懂其道，她也就是看个热烈，过了开首的冷傲就不感兴趣了。厥后她把目光从场中少女的身上挪开，望向面前的桌面，桌上三盘糕点，一盘水梨，一盘葡萄，最后另有一小碟仿佛是蚕豆一样的东西，她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咬之下跟着“咔吧”一声，又脆又香，她又伸手拿了一颗，咀嚼几下满嘴留香，咸中带着微微的甜味很特别的味道，她干脆把整碟都拖了过来拿在手里，渐渐的吃。

廖忠信的脸上就暴露游移来，半晌后他才道：“回将军，海路，没有走过，但是找到有经历的跑船的应当还是能走的，就是风险太大。”

韩棠吃惊，转头看向睿王，睿王望向霍时英，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半晌后他对韩棠道：“让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