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哄然大笑，奚鸿轩肥胖，脚也比凡人大很多，平素没人敢提，不想竟让萧驰野拿出来开涮。

“我……”

沈泽川正欲开口，忽听边上的萧驰野说：“别人玩过的把戏，如何能给楚王殿下玩？这吃鞋耍杯子早八百年的东西了，南边的娼妓也不兴这个。不如换种弄法，奚二少，脱了你的鞋，我们拿出去当船耍。”

萧驰野感觉李建恒鬼迷心窍了，还真冲着这张脸把人给请来了。

奚鸿轩轻浮地表示：“这不正坐了一名吗？”

李建恒对着萧驰野挑了挑眉毛，说：“还请了一名诸位都想见见的高朋。”

一群纨绔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萧驰野余光见沈泽川半垂着头，看不出喜怒。

萧驰野想了想，策马畴昔了。

“策安来了！”李建恒号召着，“快来入坐，就等着你呢！”

席间笑声错落，都明里暗里的把目光往沈泽川面上瞟，就连风泉也咂嘴感慨：“这位爷如果投了女胎……”

沈泽川到底有花家保，别的人见状，也不敢说得过分。唯独奚鸿轩像是跟他八字分歧，闹得更加丢脸。迩来听闻奚固安在太后跟前失了宠，现在都当奚鸿轩是借着沈泽川为哥哥撒气。

李建恒盯着他的刀，柔声说：“策安，策安，收、收起来吧。”

这巴掌也打在他脸上，抽得他生疼。

风泉要替纪雷热诚谁，他管不着。但是他萧驰野今时本日也是这囚中兽，与这驴子没不同。

“认错了人吗。”沈泽川眼眸斜向萧驰野。

“且慢。”风泉终究看向沈泽川，“沈公子，这道菜是我寄父特地嘱托的，你如何不吃呢？”

肉盛盘里，炉边的人当场现烤，烤完了再挨个传给满座。

他说着拍鼓掌，底下早筹办好的伴计们赶快出去上菜。

“殿下无妨先尝尝看。这驴肉紧着沸汤剜下来，最鲜美不过，吃就要吃这口鲜。”风泉意有所指，“这道‘驴炙’，更是有寄意的。比如此人，要落入了别人之手，就得任凭任之。主子让他跪，他就得跪，主子让他哭，他就得哭，主子如果盯上他的皮肉，他也得这么由着人剜。”

“味道好！”奚鸿轩吃了几片，像是不解此中意，尽管大喊过瘾。

李建恒扯着他袖子还要说，萧驰野直接让晨阳把李建恒塞肩舆里去了。

萧驰野再看一眼。

“总督，钱给他们花。”晨阳说，“说不上哪儿不舒畅。”

李建恒见乐起来，骂了几声。

李建恒喝了点酒，对着萧驰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策安，我是真没想着这回事，谁晓得这阉贼这么不是东西？我们是兄弟，你可别为这事坏了我们的交谊！”

风泉说：“人间好菜，就数着驴肉最好。诸位爷，吃过‘驴炙’吗？”

但是这道“菜”，倒是匹小活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