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也缩着头装鹌鹑。
他们三个也都换好了衣服,只是头发上还湿漉漉的。
忙过这一遭,外头方才还瓢泼似的雷阵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氤氲的水汽。
白猎户也不爱吃这些,只是喝了一半便放下了。
酒吃到兴头上的人是最难劝住的,那陈年女儿红别看未几,酒性却确切烈,喝完那一坛,薛直又开了一坛梅子酒,白猎户已经有些上头了,本还想拉着薛直再喝过。薛直倒是有分寸的,当即便道:“喝完了喝完了,我吃甚么都好。白大哥你呢?”
薛直‘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粘到了屋外廊下。
老嬷嬷笑道:“二公子小时候的模样,老奴倒是有些不记得了。公主,外头水汽重,我们再过一会儿便回自家马车上去吧,您舟车劳累,也该歇会儿了。二公子就在这儿,您要想看,转头我们再过来便是。”
两个孩子在他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人都饿坏了,先就这菜猛划了两口饭,然后才开端说话。
白猎户家的照实相告:“明天一进那宅子,我就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喘了。两进的大宅子啊,镇上都少见的。里头那安插,那家具就更是讲究了。厥后中午用饭,郑家那小娘子筹办了一桌子吃食,有鱼有肉,还炖了一锅骨头汤,色香味俱全,比酒楼里卖的也不差甚么。我当时就觉着只带了那么些礼上门是不是太轻了……幸亏人家也没计算。不过我看郑家娘子,人是真真不错的,又会来事儿,又敏捷,在家日子过得更是轻省,薛兄弟阿谁疼人劲儿不说我都晓得,凡是她娘子在场,他的眼睛就带笑……”
看了足有一刻钟,那妇人不由对身边的老嬷嬷道:“阿直这罚站的模样,就像畴前在家里没有好好练字,被他哥哥赶出去的模样。”
这天傍晚气候闷热的要命,看着就像要下雨的模样。
郑绣出了屋,对着薛直道:“奶奶看你站在这里不忍心……”
郑绣道:“奶奶别理他,这类气候还敢带着孩子们下河泅水,不让他长长心,他真是越来越没法无天了。”
郑誉假装看着别处,一对小眸子子瞎转。
薛直嘟囔道:“也不会那样巧吧……”
郑仁在书院有备用的伞,不消人操心,郑绣就拿了伞筹办给两个孩子送去。
“下河?泅水?”郑绣的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本来带孩子下河泅水就够伤害了,更别说是这类雷雨气候!她的神采变得欠都雅起来。
薛劭道:“爹,我都说不要去泅水了,她会活力的。”
不久面条也出锅了,两碗简朴的骨头汤面,咸香的肉汤渗入到每一根面条里,清爽开胃。
郑绣隔着雨幕,更加担忧。幸亏没多会儿,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一大两小三个身影,撑着伞往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