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活泼,其他侍女倒是温馨如鸡,谨慎奉侍。
鲜少有人晓得,这对水火不容的“母子”,另有这番活动。
周太后殿内铺地用的平常石板,从触感和声音来看,应是极厚。现在是春季,跪两三个时候,那是凉到了骨头缝里。
将身子靠在葵月身上,秦琳琅看着不远处的马车,第一次发觉这侍女并没有太蠢。起码,在将军府不改口的她,在外头不会叫错一次。
但愿这一出戏,起到应有的感化。
将军府延请医者,三五日便要繁忙一番。
秦琳琅吃了一碗粥,挥手让她们退下。布菜的两个侍女顿时如蒙大释,逃也似地分开。
秦琳琅无可无不成,小丫环粟米已经催着人熬药,在一旁磨墨,让老大夫多写几种药膳。又让侍女布菜,一会儿在阁房看秦琳琅用膳,一会儿出去看老大夫写东西。
说话间,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总算赶上粟米的脚步,立在门外候着。之前送药的两名侍女提着食盒,肃立一侧。
“娘娘谈笑,捷儿自情窦初开起,心中便只要您,容不下旁人。”男人这番话说得信誓旦旦,缠绵悱恻。一双眼望着周太后,尽是情真意切。
定帝暴露笑来,反手握住周太后的手。
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她还价还价,要求老大夫多写,又抉剔一些药膳药味重,让改方剂。
回到将军府,天气已晚。
刚到小院,小丫环粟米便蹦蹦跳跳过来。
“老夫人让奴婢带了大夫过来,另有清粥小菜。”
卫老夫人也因为年纪大,身子不利落,忧心孙子卧病在床。
“敷上三日,便可减缓。少夫人脾胃衰弱,老朽列一些养胃健脾的药膳,可轮换着食用。”
“夫人如何手这么凉?这是如何了?”
秦琳琅出了宫,看到一向等在内里的葵月,她几乎膝盖一软颠仆在地。周太后虽摆出一副笑容,却未让施礼的她起家。
葵月有些看不上那两个小家子气的侍女,点头道:“许是她们胆量小。”
“无事,归去吧。”
从暮秋到年节将近,卫家闭门谢客,两位女主子都在养病。
“我很可骇吗?”秦琳琅云里雾里,诚恳发问。
秦琳琅早前被安排学了很多东西,点心汤水多少会一些,时不时做一两样让粟米送畴昔。
从宫中返来,秦琳琅便病了,借着抱病,推掉了很多赴宴的邀约,就连宫中摆宴也借口病重未去。
“有劳祖母了,只是路上受了些风寒,不碍事。”
老大夫把过脉,写了药方,又取了药膏出来。
秦琳琅被免了存候,每日小丫环粟米要到她这里跑好几趟,次次都带着点心吃食。时候久了,她摸清楚了卫老夫人的口味,小丫环粟米也晓得了她的口味。
说来风趣,卫老夫人不喜定国的浓油赤酱,倒是喜好南澜的菜肴,口味偏甜。秦琳琅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澜女子,不喜甜口,喜好咸口,喜好定国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