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树叶倏然发作声响,她向上望去,是花花。
“为、为何……”
“你家大人在那里,哥哥送你归去,可好?”
温景渊发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可他并没有转头,任由那脚步朝着本身走来。
簌簌——
呵,本来如此……
葛凝玉走到他的身边,也望着面前那黑黢黢的一片风景,轻叹了口气,“不过就是要我奉告他那妇人的去处,他还想让我把她的女儿带走,献给圣上。”
心想,还是算了。
“哪门子的功德?你别看他嘴上说着甚么他不配在朝堂上,可吝才良这么些年的作为,必定想破了脑袋都想回到充足的长安城去持续做她的御史大夫。这点,温大人该当比我清楚很多。”
淮南王和周石还挺见机,行动也是真利索。
可那小女孩儿还是太疼了,忍不住一下子哭泣起来。
渊哥哥?
她刹时起了疑,他们俩明天不是还闹得不成开交,怎得本日又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
兰兰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吝才良眉心紧蹙,安抚道,“爹爹会去的,只不过兰兰先在长安城等爹爹,可好?”
“吝叔叔,别如许称呼鄙人,那里受得起。”温景渊拿着酒壶在倒到了酒盅中,可刚端起来送到嘴边,便又放了归去。
她脑中顿时闪现姜辰奕说过的那句话。
吝才良支支吾吾道,“那是、是我的妻。”
在这儿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她才与温景渊一同回了驿站。
温景渊弯了弯眉眼,“兰兰啊,你愿不肯随渊哥哥去长安?”
她还想问些甚么,可何如她又问不出口,不如说,这事儿也轮不到她过问。
葛凝玉往兰兰指着的方向看去,倏然一股凉意涌上脊梁背,“兰兰,你爹爹但是吝才良?”
吝才良如何都想不通,温景渊是最忌讳别人提及她的母亲,更别说是他当年那大胆的觊觎,现在他与葛家混在一起,更不好获咎。
吝娇兰止住了哭泣,点了点头,“嗯嗯,哥哥莫非也熟谙兰兰的爹爹么?”
花花是她豢养的小鸽子,一身毛茸茸的褐羽,很能吃身材也是圆乎乎的,可别看它这般,却很能跑,送信那是杠杠的。
她本想绕出去从内里偷听他们在议论甚么,她走得急,刚出驿站就被撞了一下。
——
不好,她粗心了……
吝娇兰强忍着疼痛站起家来,这番气象可把葛凝玉给吓到了,她也赶快报歉,并上前去检察她的状况,“对不起,是我不好……”
温景渊打量了一番,那少女不过七八岁,鹅蛋脸上嵌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唇,好像未曾感染过灰尘的白莲普通清纯。她固然穿戴一身破褴褛烂的衣裳,如果等长大些,再润色一番,定会是个上等的美人儿。
走到驿站的内里给马喂草。
听到兰兰如此答复,她浑身一紧。
可少女一见到温景渊,便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