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疾呼让燕喃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
燕喃抬起眼来,透过恍惚的视线,看着面前已集结结束的林家军。
此中一个收起箭,对身先人说了声,“速去通报将军。”
“报――俞将军!”
俞弈目色沉沉落到燕喃脸上,一字一顿道:“若你所言不虚,恐怕,晚了。”
那兵士持弓箭骑马跟在她身后,将她半押半送往大营而去。
燕喃冒死点头,此人听不懂她的话吗?
“为我中原不被踩踏!”
“想!”千百个儿郎的声音齐划一整响在虎帐上空。
“不怕!”
俞弈眯起双眼,心猛地一坠,夏勇!
燕喃眼泪如注,仍在抽泣着挣扎,只听俞弈拿过马鞭在空中一摔,打出“啪”一声响,指向营帐方向,“你看看他们!”
身后营帐内响起长长的号角。
不可,要重新来过!
燕喃脑中似响起炸雷,“轰”地被劈了个五脏俱碎。
燕喃看清来人,一骨碌翻身上马,冲动不已朝那人跪下去:“俞将军!我是林府的丫环,有军情禀报!”
“为了甚么?”
说完,一拉战马缰绳,一掌拍在马肚子上,“驾!”
燕喃浑身酸痛,四肢像被千斤石碾过,一想到渊哥哥在大营,又咬着牙爬起来,翻身上马,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断。
那人看了看燕喃那匹已倒地吐沫的棕马,表示旁人重新牵马来。
俞弈猛地抬开端,往北面看去,八十里!
有面庞稚气的少年,有满脸沟壑的老将,大部分脸上都结疤带血,刻满风霜,却个个目色果断,站姿矗立如松。
一个衣衫破褴褛烂的肥大丫头,说要见将军?另有急报?
“为我妻儿不受辱虐!”
此人恰是渊哥哥身边最得力的副将之一,平津侯府的二老爷俞弈。
“甚么人?”几个兵士冲出来,持箭对准燕喃。
她哭着晃他胳膊:“俞叔叔,我是燕子啊,是渊哥哥捡回林野生大的燕子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转世返来的!我想重来,求你了,你让我死了重来一遍好不好!”
莫非!
他叹了一口气,直接拎起她扔到中间马背上。
“你干甚么?快些分开!”俞弈声音沙哑,双眼通红,从哀思中醒来,将燕喃一推,夺太长刀指向天空:“全部集结!备战!”
几个兵士见她说得有模有样,又一副大难逃出的狼狈样,想着若真是林府出了事要找将军,他们也不敢迟误。
莫非!
“林府的丫环,怎会如此狼狈?如有事,又为何不让林府仆人通传?”
燕喃心头一松,几近是跌上马来,在砂石浅草地上滚了几圈,仰天躺在地上,喘着气,“我要,我要见林将军,有急报,军情急报!”
公然俞弈高大的身子一震,骇然睁大了眼:“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