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路。”元峥批示道,“进山,山中歇息。”
如此来去,扔下四卷布匹以后,官道上已是燃起一条火蛇。
她侧头看了看布匹下为数未几的箭矢。
很快,能瞥见火线不远处一条泛着粼粼水波的宽河。
“不晓得。”元峥本身也很想晓得。
燕喃明白他说的不是真狼,放下烧饼正色道:“是我们分开幽州前,盯上你的那些人?”
燕喃解释道:“若对方是陌生人,突然遇袭,第一反应应是出声相询。可对方毫无声气,连问都不问,直接回箭,可见确切是冲我们来的。”
元峥双臂一盏,垂下的布匹波浪般起伏,将飞来的箭矢挡落。
元峥道:“不必,你尽管用心驾车,其他都不消管,听我口令,喊你快的时候,尽力加快。”
马蹄声越来越近,近到燕喃已能透过后车窗数清来人约有七八个,一句话不说,尽管往前“嗖嗖”放箭,直冲上来。
人家是无知者恐惧,她是恐惧者恐惧。
燕喃稍稍放下心,“那我们要如何对于他们?也不知对方人多未几。”
燕喃点点头,金豆仍在讶异,“徒弟,这如何就肯定了?万一是镖师甚么的,也带着箭呢?”
马车驶进山坳中一片杨树林中,停了下来,掩在星夜下的树林中,悄无声气。
这女人,可惜是个女儿身,要真是男人,倒是能够随他上疆场去。
元峥大喝一声,“加快!”
是一种久经疆场的直觉,敌我之间凭感受便能分清。
金豆恍然大悟,怪不得阿南能给徒弟当义弟,也还算有点本领。
元峥面色淡定如常,看看金豆又看看燕喃,似笑非笑道:“你们可不就把狼给招来了。”
衣衫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映着天涯最后一线金光,威风凛冽,状若天神。
这个元四爷也没出过远门,也没甚么仇家,如何来一趟幽州,就招来这么多事儿?
同时脚下将后车厢门踹开,双手一展,一片布匹往车厢后垂落。
元峥转过甚来,目色幽深,“还记得我说过吧,在幽州时,有人听到我名字后,往我的方向看了几眼。当时我只感觉那人眼神不太对。厥后在我们归去找金豆时,便多了盯梢的人远远跟着我们。”
浅显女人在瞥见箭矢飞来的时候怕就吓傻了吧?
她不但不怕,还能帮他泡布匹、燃烧。
元峥手一松,一支箭“嗖”往空中飞了出去。
如果她猜错了,死了也好,她有一肚子的火想去阴曹地府撒。
若用渊哥哥的话说,这是将才。
元峥很必定,“是直觉。”
“明白!”金豆大声一应,聚精会神驾起车来。
元峥忽起家,大喝一声,“差未几了!燃烧。”
元峥批示金豆:“不上桥,往西五里,有浅滩,直接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