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是他葬了娘,又供我们吃喝到现在……”女孩抽泣着。
燕喃听得清楚,打量了一番那对兄妹,都手长脚长的,女孩长相肥胖清秀,腮边几颗小斑点,男孩方脸厚唇,浑厚的模样,光着的膀子虽精瘦却健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她是个完整的取名废,之前养了只哈士奇,取名叫二哈,还养过一只萨摩,取名叫阿萨,还养过两只布偶猫,一只叫猫大,一只叫猫二。
她二人自七岁便死了娘,家中后爹带着他们兄妹,家务都是小柔做,是以脱手极洁净利落,与大力一个内一个外,加上金豆帮手,未几一会儿,就将小院清算得有模有样起来。
“甚么不测?”元太师换了身宽袍素麻的常服,捋捋胡子在罗汉榻上坐下。
“你们多大?”燕喃问。
“多谢二位公子拯救之恩!”
燕喃点点头,深思叫甚么名字好呢?
元峥看出了燕喃的意义,见她钟意,也不再多言,又感觉这少年练过几手,有工夫根柢,确切不错。
元峥派金豆去要了一桌席面,算是道贺燕喃正式在开封落脚,吃饱喝足歇了会儿,元峥当场在院中指导起大力和金豆的工夫来。
兄妹二人早想分开,苦于名义上的父子父女干系,莫可何如。
元太师半眯起眼,和小混子同桌用膳,看杂耍,脱手救人,这些倒又是他这个孙儿的气势,那人的话,应当不会对杂耍感兴趣吧?
燕喃靠着车厢壁懒懒坐着,抿嘴笑道:“这叫试炼。一来看看他们会不会起贪婪,二来嘛,若他们真纯良,会感激我的这份信赖。不过总的来讲,我看人还是差不离的。”
元府内,元太师早早回了府,前脚刚进书房毅斋,后脚就有人来报。
“然后三人去了夏阳巷看杂耍,碰到点不测。”
“那我就跟他拼了!”少年额上暴出青筋,攥紧了拳头,似下定决计普通,“我们替他卖力干了三年,挣的钱全给他拿去吃酒听戏打赌,又不是我们亲爹,凭甚么他欠下的债还要用你去还!”
“是。”回话的人一抱拳,“那对侏儒兄弟在蛇死以后,用一种小人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几句话,那方言,很像前日里那几位苗疆来的人所用的说话。”
元峥先带着燕喃等人去购置了些暂住需求的用品,再替二人买了平常替换衣物,让金豆教大力赶马车,先一起回了燕喃租下的院子。
少年叫黑毛,少女叫黑丫……
“我十三,哥哥十五。”少女怯生生答。
“有甚么事固然说,越详细越好。”
元峥挑挑嘴角,他就说这丫头不像是那么心无城府的人,本来早打好算盘了。
元峥:“……”
事情比设想中更加顺利,正如他们听到的那样,这对兄妹被继父以还债的名义逼迫着卖艺挣钱已六年,现在看这妹子年事渐长,那继父想将她卖出去挣一笔好钱,许了一个年纪快四十的老光棍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