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庭果然跟着宫女去换了一身衣裳。
来的人,多数是朝中的文官,很多还是翰林。年青的,他倒是能婉拒一二,但是年父老,哪怕只是虚长了三四岁,也都端出一副前辈的模样,叫楚衡实在不好推委,只得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
适值过来找人,顺带亲眼瞧见那女人如何扑向陆庭,又如何扑空跌倒全过程的楚衡,目瞪口呆地站在假山后。
“别慌。”楚衡起家,摘掉扎在手指商阳穴上,用来醒酒的银针,“我出去吹吹风,侯爷就不消跟着了。”
那仿佛是个女子,身上裹着说不清的香气,这一动就带起香风一阵。陆庭下认识往一旁侧身。“扑通”一声,那人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
赴宴的文武百官纷繁将视野投向他们一行人。
在御书房召见过庆王等人后,赵殷大宴群臣,宴席摆在了春鸣殿。殿内殿外摆了百余桌,赵殷居首位,庆王佳耦就坐在他的右边动手,左边则坐了皇后的母家。
他们只是还不清楚,这份表示的背后,是杀机,还是朝气。
楚衡竖起耳朵,想要听清赵殷的答复,但是庆王却在此时快步而来,见二人身在此处,当即拱手道:“皇上,西北传来军报。有大钺氏流亡余孽勾搭大夏,突袭我大延边疆数城。臣请旨回营,率西山营众将痛击大夏!”
陆庭皱眉。
那些民气里是如何想的,陆庭也好,楚衡也好都不会在乎。他们只晓得,在赵殷主动说出旃歌死因的那一刻,实在他已经在向陆庭表示一些事情。
陆庭没有回绝,当着世人的面,接下了这道谕旨。
赵殷暖和一笑:“不过只是顺手……”
“去换身衣服吧。”陆庚看了眼陆庭身上湿了一片的陈迹,招来宫女,低声叮嘱了半日,“阿兄恰好多带了一身衣裳,你且跟着去换来,可别在宫宴上失礼了。”
他换好衣裳,正要沿着过来的路回宫宴上照顾楚衡,从边上的假山后,俄然就有道身影劈面撞了过来。
楚衡抿了一口果酒,不敢多喝:“总会来的。”
庆王抬眼:“皇上。”
明德帝早早就将赵贞立为太子,住进了东宫,公主则另有宫殿。春鸣楼直到赵殷即位后,才因风景娟秀,被重新修整一番,改作每回宫宴利用。
楚衡蓦地握拳。
陆庚虽也是武官,但与十余岁就在边关风吹日晒,出世入死,不时筹办与人一战的陆庭比起来,衣裳就显得过分广大了一些。
因为统统人都晓得,大夏和大钺氏余孽不过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火线虽有军报传来,却并非要求援助。陆庭此去,不会有甚么大的伤害,明晃晃只是去挣一个军功的。
宫宴用的酒,香气醇厚,后劲足。
“皇上是为何会去查这些?”陆庭打断赵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