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外的陆庭,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衡回:“并未。”
未几久,他昂首看向堂外廊下缓缓走近的青年,忍不住眯了下眼。
只可惜,楚大富笨拙,廖氏心狠,那楚大郎也是个无私的,楚家嫡派只怕就要毁在这一代了。
楚雍就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俄然感觉,会劫走三郎的人必然是燕都的权贵,三郎必然是招惹了费事,闯下大祸了!
三郎这个不测,让廖家差点没打上门来,逼着两家和离。如此一来,楚大富对这个庶子更是见也不肯见。
“都说,六合君亲师。我楚三郎,敬六合,尊君师,却唯单独懂事起,便被这一字‘亲’避而远之。”
现在,旁支有留在扬州城的,也有去外头谋生的。族老们年纪大了,倒是都留了下来。但对楚大富来讲,把族老们请来,就充足了。
“对对对,要来的都来,亲眼看着我们把这个孽障除名!今后燕都的朱紫们如果记起他做的那些该死的事,降下大祸来,我们也算是为楚氏做了一桩保命的功德!”
族老们见贰情意已决,只好点头感喟。
实在,那三个响头,不过是他代替一心盼着能得生父嫡母宠嬖的楚三郎,做的最后一件事。
族老们心中不忿,拉住楚大富最后问道:“把三郎逐削发门,断了宗,你当真不悔怨?”
楚大富原觉得楚衡会撕破脸皮,闹得两相丢脸。见他如此痛快地就说了这番话,当即放下心来,再不去管族老们如何反对,忙命人去开祠堂。
廖氏轻咳两声,问:“三郎,你在燕都可闯了甚么祸?”
叩首罢,他不再去看任何人,走向站在堂外拧着眉头,一身杀气的陆庭。在身先人都看不见的处所,他握住陆庭的手,低声道:“走吧。帮我清算清算东西,明天我们就回别云山庄。”
得知楚衡返来,却不想着先跟生父嫡母问安,径直回西厢歇着去了,廖氏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
楚衡一走,廖氏就坐不住了,叫上楚雍,直接就要送族老们分开。
楚大富说着,更是下定决计,必然要把楚衡的名字从族谱上撤除。
族老们哗然,廖氏垂下视线,差点笑出声来,就连楚雍的脸上也不由自主透暴露欣喜的神采。
“嗯。”
“休要丢了我楚家的老脸!”
楚家住在扬州城,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户。楚家至今唯有楚大富这一支嫡派,旁支却很多。嫡派已无长辈,活着的族老们都是旁支。
他是楚家嫡子,既占了长,又占了嫡,在楚家以及楚氏旁支面前,无人能压他一头。
但是楚大富吃了秤砣铁了心,见楚衡已将事情说破,更是不管不顾就要去开祠堂。
“那些地是之前分炊时就给了三郎的!分炊不分宗,现现在连宗都分了,你们伉俪俩还想把分出去的产业地盘也抢返来不成!那地契上可还明显白白写着三郎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