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楚衡点头。
“吃吧,嚼两下,如果感觉太苦了,那一包是甘草,一起吃。”楚衡看着诸枋,挑了挑眉。
白术和五味睡在隔间里,薄薄的一堵排闼隔开了主仆。闻声从排闼后传来的小小呼噜声,楚衡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面前的楚衡楚三郎,也不再是楚家人言语间阿谁只会读书的神童。清楚就是一头披着温文尔雅墨客皮郛的豺狼。
他挣扎着转头,对上身后邵阿牛那双瞪圆了的牛眼,感受心头一颤,差点就尿了。
林管事也是个嘴不严实的,翘着二郎腿,随口就道:“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说话急了还老咳嗽。啧,那小脸白的,跟傅了粉似的,我瞧着比镇上那几家妓.馆的粉头长得都好。”
“林管事,这药是楚小郎君吃的吧?此人难不成还没好?”
五味眨眼,挪到楚衡身边扣问,却只得来三郎在他脑袋上的一顿搓揉。
加料的药汤连着送来三天。
这么想,诸枋当即表示反对。
诸枋一惊:“郎君难不成要把人送官?”
楚衡面无神采的伸手,指头沾了沾药汤,舌尖舔了一下,甘草的味道顿时冲到了脑门。
诸枋这时,终究明白,他本日是再也抵赖不能。
楚衡夸了他几句,塞了个装满铜钱的荷包,这才挥手让人下去。
贰内心担忧,如果只是暗里惩办,最多就是把林朱两人逐出别云山庄。但送去见官的话,这两报酬了少活罪,指不定就要他把的那些阴私也给招出来。
还是老陈头先开了口:“郎君,那药看模样是不能吃了,要不要再去按方剂抓几副?”
那是罂粟壳。
林管事拿过药,正哼着曲儿筹办先去趟妓馆找老相好睡一觉再回山庄。不想,手刚要拎过药包,背面一巴掌盖了下来,连带着他的手都被死死压在了桌面上。
想要混吃等死实在也不轻易呐。
抓必定是要抓的。楚衡狠恶的咳嗽,又是点头又是摆手的,好一会儿这才顺了气:“叫林管事拿了药案去抓几副吧。”
楚衡放动手中药汤,让五味找来夜壶,直接把药汤全都倒了出来。
他方才在中堂杖责的时候,就别的找人去翻查诸枋的院子。诸枋的小妾是个怯懦怕事的,顺势就交出了她男人私藏的东西。
想起诸枋的那张嘴脸,想起前任留下的影象里,扬州楚家的爹娘手足,楚衡叹了口气。
小二们哈哈一笑,趁着铺子里没甚么客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及荤话来。直把林管事说的身下硬邦邦的,恨不能立即就找家妓.馆泄火。
一个芙蓉并蒂,隔空砸在了诸枋的身上,他猛地愣住了行动,顿时被奴婢塞了满嘴的罂粟壳,然后和林朱两个管事一道被扭送出了山庄。
放甚么心?
看了眼站在一旁皱眉的白术,楚衡喊:“夜里约莫要下雨,白术,记得看好窗子,别让雨打出去湿了那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