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及细想,号召客人要紧。
李氏差点笑出声来,却将阿喜搂得更紧了:“父亲,我们那边都说孩子取个贱名了好赡养,我们那另有叫阿猫阿狗的呢。你瞧瞧,这阿喜虽是早产儿,跟着同龄人比,一点也不差吧?”
江轩智自跟胡一菁订婚后,不久便调去参军,胡司令一心历练他,将他调去了火线,江家本是欢天喜地的,一下子如落深渊,本就这一个儿子,不肯送去疆场的,现下他们活生生是敢怒不敢言了。他订婚四五年来,胡一菁却一向不肯跟他结婚,只说等哪天抗战胜利才肯结婚。江轩智一片痴情,天然同意,只是江家,把这胡家给恨了个透。江轩智临走做了件功德,便是为韵清先容了个事情,在一个小学里教书。韵清因着生孩子坐了非人的六个月月子,见着能到外头去,欢乐得不可,一口承诺。
徐老爷听了吓一跳:“这生生父母独一无二,今后如何跟徐生分辩。”他转念一想,“不如过继到你们名下,收作义子倒也不错。”他这便算是折了中,两端不亏损。
转眼孩子满月,徐家并未大肆筹办,只请了梁太太与江轩智来,胡太太送了一份厚礼交梁太太带来,算是替胡蜜斯赔罪。梁太太将那沉掂掂的箱子交到韵清手上,韵清没敢拆开来看,当着人面前拆礼品,老是不规矩。只是梁太太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这是胡家送来的,是他们为着你牵线拱桥的一番情意,你收下便是领了人家的情,这事也便跟你我没了干系,收下也是给人家一个放心。”
李氏已经改口,仿佛是当家的儿媳,只是她改不掉那顶撞的风俗:“父亲,您也真是的,将阿喜管得这么严,才四岁的孩子,你看看人家,哪个不是在大街上玩呢。”
韵清耐烦跟她谈天:“你才多大呀,就有奥妙瞒着我?”
这小家伙忙得不亦乐乎:“爷爷你也好,你也好,大师都好。”
徐老爷最烦李氏在他教诲取信的时候来打搅,他一脸愠色:“田玉,我这正教得好好的,再说,过不了半小时便要晚餐了,你这个时候让他吃零嘴,这饭还能好好吃吗?”
李氏哪分得清那些弯弯绕,认准了这孩子非得管她叫娘:“这虽是韵清生的,却跟我生的也没一丝差别,取信管阿奇叫甚么我不管,我也不强求,让他叫我声大妈妈就好。”
吃得津津有味的阿喜俄然天真地问道:“甚么是早产儿?”
刚巧韵清放学返来,听得徐老爷最后那句,心下一提:“父亲,是阿喜又惹您活力了?”
海棠开了又感谢了又开,转眼取信长到四岁上,奶妈已经携了阿宝归去,他没甚么玩伴,徐老爷便开端教他认字识理,他倒聪明,过目不忘,才两月,三字经千字文,虽不解其意,倒能背全了。徐老爷乐得直夸她聪明,有乃父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