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没有理他,叮咛人筹办了浴桶,抱着安文夕进了内帐,一件件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我……”楚君靖有些结巴道,“传闻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本来精美的右脸颊纵横了一道血红的鞭痕,丑恶不堪。安文夕捧着铜镜的手一抖,镜子从手中跌落。
“公主……”
十今后酉时,摘月楼一见。
“我救了你?”安文夕迷惑道,“我如何不记得?”莫非又是那天被人种了傀儡术的原因。
本日一战,大夏大捷,士气高涨,北宫喆重重犒赏了全军,楚夏停战三日。
“禀告皇上,楚军又来叫阵。”
来人一袭玄衣,黑发如墨,眉眼中沁满了忧色。
到了夏营,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放在了他的营帐内,叫来了月清绝。
“那你不早说。”北宫喆黑着一张脸道。
北宫喆扫了眼青玄道:“朕去看看,让她的贴身侍女来服侍她。”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气,展开了眼睛,对上铜镜里的那张熟谙的脸颊。
北宫喆紧紧握着拳头,指枢纽咔咔作响,一把提起月清绝朝他的营帐内走去,“你去给她瞧瞧。”
“夕儿,会好的。”北宫喆将她拥进怀里。
“月蜜斯催您回京结婚。”夜影干脆心一横,说了出来。
“左言来信说,那小我压根就没故意头血。”
“你让本公子去做?”月清毫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欢凉,你去给我找一面镜子来。”
“有是有,不过我得重新配药方,内里有几味药材比较难找,怕是一时半会也解不了毒。”
马车驶得缓慢,溅起一朵朵水花。
安文夕含住他递来的汤勺,将内里的粥全数吞入腹中,想对他说感谢,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口。他救了她,不代表她就不恨他了!
“是。”夜影当即低下了头,半晌欲言又止道,“殿……殿下,月……月蜜斯……”
“你不是真想霸王硬上弓吧?本公子真是看错你了。”
浸湿了毛巾渐渐的为她擦着身子,耐烦的梳洗着她稠密的黑发,洗漱结束,上了药后,将她放在温软的被子里。
“没有,只是把我鞠问了一通,不过我死也没有承认巴豆一事是我做的手脚,他也不能拿我如何样。”
楚君昱闻言神采当即如冰,“全数收回来。”没想到他用了这么多的暗人,还是让北宫喆先找到了她,厉声对夜影道,“如果下次再出如许的不对,你这暗卫统领也不必做了。”
熟谙的字体令安文夕心中一颤。
“夕儿……感谢你那天救了我。”
是他救了她……
北宫喆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恨不得一掌将他拍飞。
安文夕不着陈迹的推开他,坐到榻上。
一道玄色的影子潜进了营帐内,看到那抹窈窕的红色身影,欣喜道:“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