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雅闭上眼睛,持续晒着太阳,“早就筹办好了,两匹快马,存放在城外驿站,这件事你都提了多少遍了,烦不烦呀。”
曲至飞腾,音色峰回路转,琴声时而热忱旷达,如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又深厚缠绵,像缓缓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曲调中尽显男人对女子的倾慕和相思之情。
咚咚咚,王允敲着房门,“顾先生,是允,先生若未安息,可否让允出去,允有要事与先生相议。顾先生?”
“你也别贫了,琴也弹了,目标也达到了,我们该走了。”
“哦,从西域采办的马匹到了,我这正要去看看,丞相说了,如果挑到好的马,还要送孟德一匹呢。”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对着曹操说道。
“并非这封信,而是先生今早所言,今早我欲上朝,顾先生便让我别去,可我一意孤行,到朝上却……”王允一脸难以置信,被貂蝉扶起,坐在凳上。
见久久未有呼应,王允便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桌案上留着一封手札和一只纸鹤,貂蝉走到案边,拿起信旁的纸鹤,眼里充满着柔情。
屋檐上,闻雅看着古琴,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美好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一阵轻风拂过,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胡蝶,传遍全部司徒府,繁忙的下人放动手中之事,貂蝉也从卧房走出,统统人,包含骨戒内的我,无一被闻雅琴声的魅力所虏获。
曹操捏了捏袖中的七星刀,踌躇半晌,便头也不回地直奔御书房。
“没想到你竟能弹的这么好,也不枉我当年教你时的数月之苦啊。”回过神来,我感慨地声音从骨戒传出。
府内,貂蝉出房后便撞上返来的王允,“父亲,为何这般仓猝,出甚么事了吗?”
“本日早朝,董卓直言洛阳气数已衰,假天子之令,欲迁都长安,朝中反对的大臣皆被其斩于大殿之上!”提起此事,王允一脸无法。
此时,从宫中走出的吕布与曹操相遇,曹操拱手抢先问道,“天气已晚,温侯,这是要去哪啊?”
“我就是怕你这般懒惰,误了闲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解缆了。”
缕缕琴声响起,悠婉转扬,带着一股情韵,令人回肠荡气,不远处的貂蝉停下了双手,悄悄地听着。
“好好听的琴声,先生,我们下去看看是谁在操琴!”说罢,闻雅便欲往下跳。
“嘿,说话如何还带着味,对了!我教你的那首曲子还记得吗?”我俄然想到了一个主张,对闻雅问道。
闻雅一脸醋意,娇声道,“是啊,人家长的那般都雅,操琴天然好听咯。”
“刚才还想问呢,要去哪呀?”
“解缆?去……”闻雅话音为尽,一阵轻巧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好像一股清泉,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光阴的颠沛,流入灵魂深处,就连仅剩灵魂的我,亦为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