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祎面无神采的从他身边走过:“师叔祖等我归去练剑,我先走了。”
声音有些干涩:“他命里定有一劫,我传他定魂之术、九字真言,是想帮他渡劫。”
一句‘对不起’,清冷仙子蓦地落泪,长剑抵在他胸口上,说道:“对不起?你当初是如何跟我说的?白帝城前,你是如何跟我包管的!”
“无恙?”秦阳苦涩地笑了笑:“我如何会无恙?当年你把古幽拜托给江山剑派,拜托给我,十八年的师徒情分,现在,你奉告我,他死了。”
剑出鞘的顷刻,秦一鸣就变了神采,浑厚的灵气凝集在身前,他高耸急退!
她身上垂垂披收回锋利的剑意,手中长剑嗡嗡嘶鸣震颤。
身后,无言的身形缓缓闪现,轻声说道:“你在坦白甚么?”
衣衫被剑气破开了一道长痕,秦一鸣惊魂不决地看着那把剑。
云紫衣没说话,点了点头。
他又反复了一遍:“你奉告我,他死了!云紫衣,他死了,你又如何敢活着?当年你身负重伤也要护他安然,替他寻一处安身之所,可现在呢,他当着你的面坠下了七月山!依你的修为,莫非还摆平不了一只伏尸!”
……
柳婳祎转头,紧盯着秦一鸣,道:“大师兄既然晓得我要去干甚么,便也该晓得,你拦不住我。”
柳婳祎孤身走在山路上,手中紧紧握着长剑,神情里看不出哀伤,但新月眉间模糊含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孤寂。
她看着白帝,又问道:“十八年前,是你让云紫衣送古幽来江山剑派?”
秦阳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低声道:“老八……”
失落了千年的长剑,八百里寒潭孕育出来的锋锐——太上忘情。
“你去白帝城我不管,可然后呢?”锋锐的剑意吹起他的发丝,秦一鸣声音安静:“去七月山下陪他?”
柳婳祎一言不发。
“坦白?”云紫衣一愣,面上不见情感:“我没有。”
“白帝大人可真是上心,”第五孤傲轻声说道:“那厥后又为何召他去白帝城。”
双眸圆睁,柳婳祎已然来不及收剑!
白帝点头:“那孩子是个修剑的好苗子,江山剑派又有你坐镇,他来这儿,最安然也最合适。”
苍茫剑意环绕周身,秦一鸣突然袭至柳婳祎身前。
他一拍桌子,吼怒道:“出去!”
秦阳深深看了他一眼,平复了下表情,说道:“未曾想到,闻名天下的百战阁主,竟然还是故交啊。”
“那伏尸被古幽化成了飞灰,”云紫衣眼眶微红,又复说道:“可古幽也是以跌下了七月山。”
白帝闭上眼,声音平淡:“有我在,这人间无人能伤你师弟,请你放心。”顿了顿,他沙哑地说道:“柳丫头,对不起。”
云紫衣叹了口气:“秦兄,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