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耐着性子替陈氏捶了半天腿,陈氏舒畅地叹了口气道:“这两天上门给二蜜斯求亲的人,你都晓得了吧。这王家虽说是王谢望族,这些年朝中无人,里里外外都露着股落败相,子孙们也无个长进的。他家三爷虽说是嫡出,却只在家混日子,娶了几房妻妾,均无所出。看中我们家二蜜斯,多数是为了子嗣。我们瑜儿这般品德给他做妾,生生是糟蹋了!”
老太太自拜了佛今后,对鬼神之事坚信不疑。忙让蒋宏生上前念叨。
钱嬷嬷到底是经了事的白叟,轻声在老太太耳边说四蜜斯像是中了甚么邪,不如请些和尚羽士来做做法。
蒋宏生耳背,听得清楚,正欲派人去请,哪知管家仓促跑来,说老宅福管家有要事回报,是有关四蜜斯的。
周姨娘上前一把捂住女儿的小嘴,低声道:“我的好蜜斯,你可轻点,这事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若让你父亲听到了,姨娘我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啊,真不是我做的。”
顾氏忙请来大夫。大夫把评脉,没甚么不当,用针扎几大抵穴,病人毫无反应,愁眉半天,只说另请高超。连续请了几个大夫,均是如此。只把顾氏急得晕倒在蒋宏生怀中。
福管家擦擦汗,上前一步道:“老太太,我们乡间人有个说法,普通被过世的人想着的,都会俄然抱病。吃药,请大夫都是不管用的,只要亲人在病人面前念叨念叨,不出几个时候,就会好起来。老太太不防尝尝。”
杜氏低头诺诺称是,眼角闪过一丝恨意。
杜姨娘从小跟着陈氏,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那里是个好相与的。若不是看着这些年她服侍的好,人诚恳本份,不争不闹的份上,又如何会容下她们母女两个。
陈氏笑道:“我呢,不求她感激,将来过得好,便是我们做母亲的心愿。这事你也细心替二蜜斯策划策划。”
过了正月十五后,连续有媒婆上门给蒋府二蜜斯说亲。
福管家一起小跑着出去,满头是汗也顾不得擦,见老太太,二老爷都在,吃紧跪下道:“回老太太,昨日老奴刚睡下,就见老太爷站在床头,板着脸对我说‘阿福,如何我快生辰了,也不见四丫头,平常都是她让莺归煮一桌子菜,陪着我吃。现在到好,留我一个孤零零。’说着便没了影。老奴我惊出一身盗汗,连衣裳都没披便追了出去,黑漆漆的甚么都没有。
周秀月轻声道:“谁晓得,只怕根上还是顾氏作的孽。我的儿,若真成了事,那你就是二老爷独一的嫡女,将来二老爷出了仕,甚么样的好人家找不着。”
老太太一听,嚎啕大哭,顾氏见状,也哭了起来。世人苦劝几次,这两人方才止住。
这边欣瑶为她二姐担忧,那厢边杜姨娘更是焦急上火。她这辈子独一的依托便是女儿,婚嫁的吵嘴,不但干系着女儿的平生,也干系着她下半辈子的繁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