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瞧得清楚,又诘问道:“大老爷,你也快四十的人了,你父亲临走时把家业交给你,你说说,若我走了,你可担得起这个家?”
一席话把兄弟两个说得一人抱着老太太一条腿失声痛哭。
老太太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使得陈氏内心格登了几下,不敢多言。
兄弟俩见老太太和言悦色,心下一喜,暗道此事另有周转余地。
大老爷,二老爷忙叩首告罪求绕。
世人都知老太太应下了这门婚事,只等两家互换了庚贴,选定谷旦。恋慕妒忌的有之,悲伤可惜的有之,可谓众说纷繁,不一而足。
生母杜姨娘,因大老爷心中不忍,连着几天歇在她屋里。放肆如周姨娘之流,现在见着杜姨娘,也得上前规端方矩的道一声好。
母子三人流了会眼泪,老太太缓缓心神,对着两个儿子道:“行了,这是大丧事,哭甚么?你们两个,好好为欣愉筹办,嫁奁比之大丫头,只多很多,多给些银子傍身,也不枉我养了她一场。”
“单从这一点上看,孙家就不会放弃孙景辉。你们都传闻了吧,这孙景辉长相,学问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没有那病,如何能够看得上二蜜斯?便是公主,郡主也是配得的。
第二日,蒋府一片哗然。
“我们都是女人,这中间的苦处都是晓得的。只是这门婚事是都城侯爷亲身做的媒,老太太是个甚么设法,不好说啊!”
老太太推测两个儿子会来,叮咛钱嬷嬷到门外守着。
“放屁!孙家不成能委曲了二丫头,辛辛苦苦求娶来的,供着还来不及,如何能够委曲。你们倒说说看,我有何来由推了这门婚事,去做那既获咎孙家,又打了侯府脸面的蠢事。”
陈氏手上吃疼,也晓得这个时候计算不得,只劝道:“老太爷当年便是那样了,也何如不了她。杜姨娘啊,老太太的背后站着的是谁?你细心想想。老太太可会为了二蜜斯,违逆侯府的当家人?阿谁但是她的亲弟弟。再者说,蒋家的繁华繁华可都指着侯府呢!”
陈氏眼睛一转道:“要不再去求求大老爷,终归是本身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的……”
……
老太太眸子滴溜一转:“三年后,你若想往上走两步,抢别人的坑,不是看你有没有才气,而是看你身后的人有没有才气。你哥哥这辈子我看也就如许了,蒋府能撑得起家的,只要你。你若好了,大师都好,你若不好,蒋府也只能跟着你落魄。”
“蒋家向来人丁薄弱,你们父亲这一代,也不过兄弟两个。到了你们这一代,我也只得了你们兄弟俩。第三代上,元青本年二十了,文不成,武不就,到现在还跟着大老爷你背面混日子。元航年满十四,跟着二老爷读书,是不是那块料,二老爷内心比谁都清楚。元晨年事尚小,你们本身看看,蒋府可有能撑得起家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