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妄轻声道,“明天,我送你走。”
将妄蓦地怔住,无言以对。
沉玉徒然笑笑,“你就奉告我吧。”
沉玉犹自昏倒不醒,只剩一息尚存。
两人面对着面坐的心平气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分筋错骨抽魂炼魄之痛,若非身临此中都没法体味。
他也再没让将妄靠近过半分。
沉玉昏睡了十多天,一日一日形销骨立,孱羸到好几次将妄都觉得他将近死了。
温延泽走前的话还在耳边――“你能够再逼迫他尝尝,看看能不能把他直接弄死。”
也因为他看过太多叛变。
他老是不肯多费口舌说一句废话的,明天却格外的唠叨。
温延泽拗不过,喂他吃下昏睡的丹药,抱起他放平在床榻上,狠了狠心,以真气化作利刃去探他的灵魂,再一刀一刀强行刮去魂上的咒印。
温延泽一时无语,“这个时候你体贴的只是他会不会疼?”
自此今后两不相欠,不要再做他那根讨嫌的软肋。
只感觉面前黑影一闪,已被人捞了起来。
将妄起家上前将他扯进怀里,一手死死的环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肩,手臂收紧,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头里一样。
阿谁回身时永久站在身后的人,此次真的不肯再等了。
将妄面如死灰的冲了出去,得空责问温延泽,只撞开他直奔沉玉。
梦里他还念着将妄的名字,说的倒是放了我吧。
“……我和他的事,甚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悄悄的站在他床边,看着他皱着眉极不平稳的睡颜,怀里还死死的搂着软枕,像是惊骇的孩子一样伸直着。
就在刚才,他俄然感遭到和他的联络断了。
温延泽闻言面色一凝,“本来你早就晓得。”
实在,只要他说一句不要走,他或许便不会走。
温延泽想掰开他鲜血淋漓的手,却如何也掰不动,听着他痛苦的闷哼,只到部下更快更狠,想早些结束他的痛苦。
他毕竟是决定了要分开他。
温延泽沉默了半晌,冷冷一笑,“但是他甘愿伤魂损魄,也要分开你。”
他自嘲一笑,声音渐低,也不知是在说给将妄听,还是在说给本身听。
他们在林子里的大石头前面找到了被打晕了五花大绑的素音。
沉玉也没躲,只是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最后又去了大馋猫萧淳那,将装满各式点心的食盒递给他,“今后想吃了就找沈娘。”
但是他现在连碰他一下都不敢。
入夜微凉,将妄只穿戴薄弱的素玄色衣裳,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边一坛酒。
将妄避开了他的目光,好久才低声道,“等你身子好些再说。”
“等统统结束…你放过我吧。”
将妄心中黯然。
不过只是一炷香的时候,他便享尽了环球无双的折磨,与将妄这四十多载的胶葛,终究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