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林时声音微沉。

姜醒低下头，看到他左手上的花束。

“来了一会。”

陈恕一震，紧紧地盯着她。他往前走了两步，有些孔殷地说：“对不起。”

只要几句话，她低头看着。

“我仿佛睡了好久。”她从坐位上找到手机看了一下，已经九点多了。

他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一天。

林时的行动让她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她没有说甚么，翻开了微信界面。

姜醒说：“不早了，该归去了。”

林时没有接话，姜醒看了看他，说：“我走到劈面也就几步路。”

有牵手压马路的情侣从边上走过，惊奇地转头看了几眼。

林时靠在车门上，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过了马路，他抹掉唇上的血，大声喊：“我等着你！”

“我……”

姜醒愣住了脚，半侧着身子看向他。

她竟然对他恶声恶气起来。

“你睡得很熟。”见她看手机，林时顿了一下，说：“你睡着时手机响过，是一些动静的推送提示，我怕吵醒你，就关了声音，刚好有人发微信给你，我顺手帮你回了。”

昏黄路灯下，那人顿了一下，但还是恍若未闻普通走进了路边的树影。

我不会再把你给别人。

“我不晓得。”

身边一道暖和的声音：“做恶梦了？”

姜醒也不发言，她嘴巴很干，想喝水。站了一会，她身往厨房走。等她在厨房喝完一杯水出来，陈恕还是那样站着。

姜醒笑了一声，问：“你看到他抱我，亲我，是不是？”

他没有答复。

车辆不竭从马路上驶过，四周咖啡馆、便当店的音乐远远地飘着，林时脑筋里乱极了，很多情感已经难以压抑，过往缓慢地闪过，那些高兴的、痛苦的、遗憾的、妒忌的感受，都像明天的经历。

姜醒一言不发，用力抹了一下嘴唇，回身就走。

仿佛俄然起了夜风，姜醒感受身上一阵凉，紧接着顿住了脚步。

刚跨上第一级台阶，身后的人俄然开了口。

没干系，姜姜，来日方长。

但她不再是12岁的姜醒，他也不是13岁的林时，间隔感早在她一心追着沈泊安奔驰时就有了，更不必提这些年的分离。

说完就往前走了。

姜醒转过甚，看了他一眼，说：“抱愧，我明天很糟。”

姜醒始终没有转头。不远处咖啡馆的音乐不知甚么时候停了。

几句话平高山说完，随便得像当年打完球跑进她房里说“哎，姜姜我早上看了你那篇日记，给你改了俩错字”。

光芒不敷，几近看不清相互的脸庞。

陈恕睁大了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左手虎口不自发地收紧，更用力地握着花束。

姜醒摇点头，“你不要报歉。”

林时似浑不在乎，兀自笑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