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悲哭一场后，眼眶红肿得和个核桃似的，姜萱和姜钰要祭奠亡母。

他发觉姐姐在看他，把手上的都吃下后，昂首冲姜萱笑了笑：“阿姐，我饱了。”

他笑容勉强，眼眶有些红。

身侧“吧嗒”一声，野鸡烤干很难撕扯，姜钰一用力就掉在地上，他捡起揭了沾灰的焦皮，低头冷静持续吃着。

破瓦不大，没碗没盆，姜萱姐弟的就直接往树枝上一串，烤熟便罢。

他微蹙了蹙眉，道：“……我有个娘舅，在并州上郡丁洪麾下任裨将。”

这两条路，各无益弊。姜萱细心衡量，最后还是感觉，卫桓是不成能投青州军河间军的，这军中无人的话，还是第一条路比较好一些。

“母仇不共戴天。”

最后生生逼死了她的母亲！

姜萱仰脸，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鬓角滴下。

姜萱打起精力，捡起一截干柴，扔进火堆中。

刺杀之流，毕竟是小道，胜利概率迷茫不说，还得押上运气。

哭声从喉间溢出，她不再压抑着，统统心伤委曲和哀痛跟着眼泪倾泻而出。她哭得眼晕，情感冲动下怠倦到顶点的身材接受不住，骤一阵晕眩，她忽晃了晃。

十岁男孩涨红脸，厉声喊道：“我要杀了他！另有她们！为我母亲报仇雪耻！”

精力很怠倦，脑筋仿佛被透支，钝钝的疼，只是睡不着，且眠且无声落泪，一向约莫后半夜，才睡了畴昔。

和姜萱的筹算一样。

此生她很荣幸，得一慈母，循循善诱，悉心抚养，将她从一丁点大庇护至成人。

她很复苏，也很明智。

或许她有些荏弱，或许她未算聪慧，倒是姜萱此生独一的亲娘，无任何人可取而代之。

燃上香烛，姐弟哀哀思哭，思忆亡母，泪撒衣衿，又跪着，将纸钱一张一张投入火堆。

姜萱看一眼火堆劈面的卫桓，顿了顿，却难开口。

“要么当兵，以军功擢升。”

以是两人现在寻觅去处，除了保存，最首要的还得考虑生长。

姜萱站起家，端倪清冷神采抱恨：“父女之义，昌邑弃杀之时已殆尽。纵妾一再截杀，无义逼母惨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怔怔入迷，久久一阵冷风刮进，姜萱才回神，沉默收回视野。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实在，卫桓并未生过撇下姜萱姐弟单独分开的动机，也从未感觉姐弟两个是累坠。

蓦地，她痛哭失声。

卫桓看她一眼，道：“先用晚食。”

“血海大恨，复仇就是！”

姐弟两个齐声喊出，姜钰“腾”一声站起冲出去，昂首对着卫桓怒喝：“他不是我爹！他不是！”

这七日虽是窝在船上，但歇息并不算好。舱房狭小伸直，悠长不走动气血不畅，又冷水冷食，迟早半巴掌大一小块糙饼，只能勉强不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