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正逢通侯府春宴。
垂眸看姜萱,目光转柔,他将她悄悄拥住,抚了抚脸按在本身的左胸膛,“我必不会让你和阿钰再颠沛流浪。”
这是不必说的,都尉陈赢道:“君侯,需当即解卫桓郡守之职,再另遣人接掌上郡!”
宴席过半,忽有甲兵急步入:“禀君侯,有外使来访。”
姜萱闭了闭目:“孙升一行,已经出晋阳直奔上郡而来。”
他也命人去查。
画像一翻开,十五六岁的瑰丽少年,凤目斜飞眉如刀锋,寒如冬月霜雪,极俊美极孤冷,不是卫桓另有谁?
“好。”姜琨拍拍他的肩膀,叔侄二人重新坐下,说了几句其他,姜琨便道:“那杨氏不知是何人送来,竟查不到丁点踪迹。”
“很好!”姜琨扶起他:“叔父也并非要你如何,只大局为重,你当晓得。”
饶是如此,将要面对的情势也很严峻。
“这一幅,乃颉侯府画师回想旧时,绘的卫桓画像。只画是新的,贵爵能够不信。”
月光洒在书案前,微微光影,他无声隐没在黑暗中。
遣人往上郡一探,统统水落石出。
姜钦道:“此事已无虞,只这段时候,你还是尽量少些现身人前。”
并州和青州相隔了冀州和太行山脉,昔日王芮和姜琨实在是没甚么交集的,也就对方和张岱缔盟取下北冀州时,他稍存眷存眷,仅此罢了。
可此人是谁?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那卫桓上任不过半载,即便再能治军,说将定阳军控于指掌也言过实在了。”
她顿时迎上去:“统统可顺利?”
直接杀了,不管是撤职函委任状还是人,都到不了定阳。
面前放开一张舆图,睃视半晌,他在西河入上郡的吕梁山一段一点。
但愿那卫桓真如探报所言般用兵了得,能一举反杀通侯。再不济,占有半壁并州也可。
梁尚一行功成打道回府,人在路上,加急信报已先一步发还来了。
将对上郡内部的影响减至最低。
太行山可不是好超越的,两边向来河水不犯井水,这俄然遣使是?
只若画中女子为真,说她卫桓有密切血缘那是涓滴不存疑的。
颉侯那事儿闹得挺大的,能够说北地根基都传遍了,王芮当然也听过。说那卫桓一心复仇,他是信的。但题目是,人间名字类似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平白过来一番话,就想他自毁臂膀吧?
“诶,梁长史过誉了。”
卫桓冷冷道:“待其进入上郡,截而杀之。”
“钦儿。”
姜钦没有叫人出去点灯,徐行至大书案后,坐下,拉开木屉将里头那串香木佛珠握在手里,渐渐捻动。
只是,这娄氏兄妹却比他设想中还稳。在内,娄夫人不管如何闹如何斗,都未曾碰触过姜琨底线;在外,娄兴一意教诲和搀扶二公子,姜琨一贯对这儿子非常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