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也抱了抱拳。
夏季大雪,河间军一旦退走,起码明天开春的才会再来。并州军身经百战,很快就调剂过来,忙繁忙碌,氛围却不再凝重紧绷,城头高低次序井然。
她不由暴露一丝浅笑。
那姓裴的穿了这么一身衣裳在他跟前摇来晃去,他都半点没露异色,乃至还挤出了一点笑影。
“建吧。”
“天寒雪大,裴大哥路上慢行。”
“也好。”程嫣也是。
他看外甥和姜萱:“你二人来岁就二十了,也不小了,结婚恰好合适,不如就趁着年节前,把六礼都走完了。”
卫桓一听这话,的确是心花怒放,娘舅说得好,娘舅说得妙,的确将他的全数心声都说出来了。
她把门拴上,往里间去了。
到了衙署,也没停,卫桓和姜萱直接往东路后院行去。
这边卫桓是严峻又等候,姜萱却没顿时就答复他,她说考虑几日就几日。
姜萱瞄了眼卫桓,见他一时喜一时忧,神采变了又变,最后抿紧唇,估计在嘀咕程嫣不给力还胡说话。
最后一礼亲迎归去,就是拜堂合卺,正式结成伉俪。
蓦的,有一种非常的感受袭上心头,闷闷的。
姜萱没有挽救他,睨了一眼,含笑福了福身:“小舅母。”
程嫣和徐乾结婚四载,膝下有一女,尚未得子,如果影响生养,那结果也是很糟糕的。
余光见贺拔氏来,他忙闭上嘴巴,并挤眉弄眼整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行动。
贺拔氏忙侧身避过,和顺地笑:“你们娘舅在正堂呢,宴席快好了,说会子话恰好晚膳了。”
“我奉告娘舅去!”
姜萱笑意淡了:“姚安等人彻审过后,已按军规处决。”
程嫣嘿嘿笑了两声。
至于城西的医营,环境比半月前也好了很多。伤势不重的兵丁已行走自如,至于伤重侧重者,寒冬酷寒不适合细菌发展,虽伤口愈合会稍慢,但只要炭火充足且重视消毒,会比春夏好过量了的。
两孩子十九了,这年记如果结婚早的,膝下有后代都不出奇了。
欣喜抚须,只不过,他要说的话还不止这个,齐齐笑着喝罢一盏酒,符石接着说:“这三个礼,松散些,一月也能完成了。另有一个来月才年节……”
卫桓拗不过她,便叮咛亲卫在背面赶了车跟上,待回城时坐。
“哦,恰好我刚才和程嫣也提及这事了。”
不过她没奉告姜萱的是,徐乾当时就立了誓,再不准她胡思乱想,要她好好养伤。
裴文舒定了定神,也抱拳:“山高水长,我们来日再见!”
张岱忿忿,只帐外凛风大雪吼怒,帐内点了几个大火盆都还觉寒意,他也清楚,没法再攻。
她也感觉,十八九结婚很合适了,二十朝上到底大了些,没需求,归正姜萱和卫桓这豪情,是必定不会有窜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