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心中所想,南宫素心所患之病乃是夏季里最常见的风寒,因着她少了一魂一魄,身子较平常女子更加孱羸,一旦受了凉,便将昔日里未完整治好的恶疾尽数牵引了出来,故而一病发便严峻之至。
“那人明天不来了?”
“本日晨间蜜斯本欲亲身来此请大师入京,然却受了寒,旧病复发,卧床不起,镇上大夫无一人可缓其病情,到得日暮,竟咳出血来,吾等焦心之至,终有人言大师医术超绝,小报酬取信于大师,便取了蜜斯芳绢,仓促赶来,望大师脱手救救蜜斯!”
“凡空大师!”
那侍卫闻言不甚欣喜,忙起家带路。小院与青石堆栈相距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候,丞相府侍卫便领着凡空来到堆栈外。那侍卫小跑着入了堆栈,与驻守在堆栈的人通报一声,便领着凡空上了二楼,来到南宫素心的房间。
凡空蓦地抓住姬小白尚未收回的双手,用本身的手将她冻得有些凉的小手捂住,托在胸口,抬高了声音道:
突然听闻凡空此言,那小女人喜出望外,忙将脸上泪痕抹了去,自旁侧柜中取来纸笔,凡空略一思考,便将药方写下,那丫环接过药方,朝着凡空深深叩拜:
她无法地叹了一口气,南宫素心如此固执,倒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听闻凡空感喟,候在一旁的青衣丫环吓得脸都白了,她忙上前一步,泪眼盈眶地扣问主子病情,凡空据实以告,丫环听后两眼包着泪,盈盈欲泣,哽咽着跪在床前:
她朝镇内的集市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想起昨夜翻阅的信笺,略微有些茫然,若应了南宫之约,想必安静安然的糊口姑息此不再,她舍不得与姬小白一起日出暮归的喧闹光阴,不管她出身为何,她毕竟只是个善于梵刹的和尚,尘凡中的机谋相争,好处之斗,她不肯有所触及,如若能够,她愿与姬小白在这小镇中偏僻的院落聊度平生。
凡空与姬小白已经半只脚迈入房中,此时闻声身后呼喊,回声转头,见一丞相府侍卫跌跌撞撞地跑来,到了近前,竟顾不得院门反对,霸道地一撞而过,在院内空中上打了个滚,这才跪倒在屋前石阶下,嗤嗤地喘着粗气。
姬小白见院门损毁,顿时怒眼圆睁,要向此人讨个说法。凡空悄悄扶住她的肩膀,阻了她的言语,朝她摇了点头,静如止水的目光看向蓦地突出院内的丞相府侍卫,言道:
“回屋吧,天寒,你的身子受不住。”
“不知,来便来,不来亦无妨。”
“大师!蜜斯之病可有救治之法?”
“你先回屋歇息,我去去便回。”
姬小白听得不是很明白,也不晓得凡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便眨了眨眼,不再说话。小镇入夜后天寒,凡空只坐了稍许,便起家,将僧袍脱下,裹在姬小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