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脚踏出门去。
宝玉一拍额,也笑道:“恰是恰是,是我忽视了,mm连花儿都未见,怎地好选瓶,倒是我的不是……”
黛玉内心那缕愁丝一时也难开解,只得临时抛了开去,却说云莺被紫鹃、春柳领着往各处认了门,又送了些家里带来的贴己与春柳等人,这边月梅等人怜她少孤,又有着幼时的情分,待她自不比得旁人,忙忙地按春衫的例儿与她地赶着新衣,或有不尽之处,紫鹃却只说她与本身身量相仿的,将本身的衣裳先取来与她穿了;又将常日里黛玉赏下的东西寻出来哄她高兴,倒也满是一团和蔼。
黛玉方转过身来,偏头一笑道:“你既诚恳,自是会插好瓶送过来与我瞧才是,如何还要劳动于我?”
紫鹃笑着方要再劝,却见月梅回身出去笑道:“女人起来了?……这可恰好,我刚备好了水,出去瞧瞧女人醒没呢。”因而一同上来奉侍着黛玉披了件外袍,往前面沐浴去了。
却说这年的夏天极热,秋风虽起得早,可惜那秋老虎也来得猛,冷一阵热一阵的,总不让人安闲。这日瞧着又是一日好晴,天赋放点儿亮,就已显出一片水蓝。宝玉一大早过来陪黛玉说了会儿子话,看了半页书,就见袭人找将过来,说是老太太寻他出门呢。宝玉听了笑与黛玉道:“珍大哥哥府里的梅花开了,今个儿特地请了老太太、太太畴昔赏花。你且让丫头们备只好瓶,我去采他两枝返来与你也瞧瞧可好?” 他因夫子又“辞馆”了,是故克日复在家中四周闲逛,甚是安闲。
只是黛玉身边四个大丫头的份儿都是齐了的,又不好超出宝玉去加人,是以云莺暂补了个二等丫头的份儿。黛玉心知只待宝玉年事渐长,必不会在贾母的碧纱厨中久住,待分将出来时,定是会加人的。本身的份例向来是与宝玉不异的,想来也不会委曲云莺多久,也就没再另想体例,只好言安抚了云莺两句。幸亏润妍、娴雅也都是二等的例儿,两下里劝着,倒也无碍。黛玉又嘱人与凤姐跟前打了号召,入了名册。虽说现在大伙儿说得明显白白各家用各家的钱,到底在人家地盘上,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打第二年黛玉亲身往凤姐处送那份银子时,就与凤姐申明,非论哪府里的丫头嬷嬷,只送到她身边的,一概由林家送来的那份银子里出例钱。是以现在黛美女在贾府涓滴无半分寄人篱下之感。且现下林府在京中的一应账务,齐嫂子也会按期报与黛玉晓得。就连宝玉都晓得,每季里有两三日是黛玉看账的日子,少去打搅方好。这般一来,黛玉虽足不出户,于这京中一应时令物价却只怕较这满府的主子都要清楚些,其别人虽不知黛玉能有这般详确,但也晓得黛玉虽看着似个仙子,却也是识得清米面,算得来银钱的“明白人”――这也是黛玉如此高调措置这件事的启事,只望有些民气头明白些,若再欺她年幼,就做出些拿她的银子买花给她戴还要让她戴德的事情来。远的不说,归正现下黛玉是绝没有听到过半句有关本身是凭借贾府的穷亲戚的说法了。倒是赵姨娘有次传闻黛玉会看账,咂嘴笑说林姑爷怎地打小就让孩子算账数钱,也不怕将黛玉这么个令媛蜜斯给养俗了。这话说得不东不西的,传到黛玉耳里,黛玉也只一笑而过,只是心下不由悄悄吐了句槽:仙子也是要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