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警幻却传话来讲‘因果已定,再无变动’。又说她当时得知你与石三生生了吵嘴,美意往你处安慰,谁知你是本性孤傲,再不肯欠人半分,执意要在她处挂名下凡报恩……现在木已成舟,她实在不美意义见我等。”
“神瑛酒保,哼,石三生那些名头里,哪一个不比这个好听,真真对此名念念不忘的,应是那警幻罢。”荀草在旁不屑地撇嘴。
三桑也叹道:“我族之人因无有杀孽,一旦得道成仙,法力却较他辈高上些许,尤以你这般自成于天界的,更是免了下凡的灾害,本可平生清闲安闲的。但若下凡……这历劫一道,与法力凹凸全无干系。纵是我等道心坚毅,但也会因脾气太真,看不透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是以常常灾害重重,较别人多受很多折磨――自是更加难以渡劫。而一旦历劫有失……那可就是神形俱灭的了局啊。
“谁与你说下凡历劫之人都能返来?历劫历劫,那是劫也,你觉得都如尘寰那些话本子里说得那般轻易?”荀草有些抓狂的说道,一旁的天婴忙抚其背以慰之。
“长错了处所么,哈哈,倒是头一次听你这般说呢。……昔日你总说那石头太大,扰了你的清修,成日里叫他搬走呢。”一旁箨君以手击案,笑得张扬。黛玉倒是不信,“世人都说绛珠因未酬谢神瑛灌溉之德,故五内当中郁结了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是以投胎下凡以其泪报恩,又怎会那般……说那石头?”
寻木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点头道:“想我族得仙者,大多生于荒漠,善于空谷,纵在这天界也是遗世独居的多。这等诡道辩术从不是我等之长。哎,方才荀草所说,也是厥后才想明白的。哎……民气叵测,我等昔日也不知吃过多少亏了,好歹现在这个亏算是弄明白了。”黛玉沉默,本来确是些“木头”,仅为过后诸葛亮也。
黛玉虽对绛珠没有代入感,但路见不平,也是气得胸口一阵阵发紧,心道说本来内里却有这般隐情呀。我昔日看着此段时就觉奇特,这满都城里,多少天皇贵胃云集,却全都求不来神仙的眷顾,他戋戋一个将要式微的公候之家倒有了这个本领?莫与我说甚么建国功臣,呸,那建国的天子都还未得着这般的报酬呢。说甚么受贾家宁、荣二公“偶遇”之托,大发慈心接宝玉上天以引入正路……呸,呸,这借口也太烂了些,还偶遇呢,若真有仙凡之别,那人间的皇宫龙气都能拦住阴魂,她一个天仙下凡,竟然能赶上幽灵,到底是这幽灵太不知死呢,还是这神仙在扯谎?
想想那不知所谓的一僧一道,也不知是何来源。若说哄那石三生下凡是警幻所托,那帮宝钗打金锁,配香药却不知是谁的主张,待宝钗是好的,待本身却只说要化本身削发,再不就是威胁本身父母,提一些如不准本身见外姓亲戚之类非常分歧常理的要求,这算不算是作弊?大略是不算的,那警幻本就掌管此等女怨男恨之事,只能说是在她把握范围内的“潜法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