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既是安排家宴,团后代之际,同时又是一年中独一一次女子能够出门拜月的时候。
“二弟妹当日说要在一月内,将账面上不翼而飞的五万两银子补上。嫂子我记性不好,这一月拖一月,都拖了将近十六年了也没见一粒银子的影儿,本日想起来了,嫂子倒是想问问到底是如何个环境。如何到现在这洞穴也没有填上?这可不是一月两月,也不是一年两年,这但是十六年!整整十六年,这五万两银子如果放在钱庄里,利钱少说也有几万两了,都够在皇城边上再添上两、三个千余亩地的庄子了。弟妹,大嫂不要你的利钱,你倒是说说甚么时候把这笔款项补上来啊?”
“母亲不说让二弟妹掌家我倒是忘了,”周氏又不紧不慢的说着话,那话说的极尽轻浮,却无端的让老夫人和二夫民气都跳到了嗓子眼。当年的事儿,可不是她们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屋内顷刻静的好似连掉跟针都能闻声。
若不是当时老夫人又是叩首又是发誓又是撒泼再也不敢了,族老当时真能将这对极品姑侄发还回她们娘家。
谁知账面上竟是生生少了五万两银子!!不但如此,便连府中的祖产——十几个特别生钱的铺子田庄,也都被人换成了连小门小户都看不上眼的铺子和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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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刁妇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翼州深处大魏要地,女子不像本地等州府的女子那样可便当行事,在十五中秋月圆之夜,由父母兄长照顾着前去江边观潮。但是,翼州的教养在这一日对未出阁的女子也多有虐待,女子在这一日不但可光亮正大的外出玩耍,且还可由兄长家人作陪,到夜市中观花灯、猜灯谜,赏舞龙舞狮,也可到上清河边拜月,是为一风雅事。
作死的老太太现在却阴沉着嗓子恶狠狠的禁止周氏道:“行了!”又指着周氏的鼻子毫不包涵的经验着:“好歹也是安顺侯家的嫡长女,嫁进忠勇侯府当家主事也有将近二十年时候了,难不成连这点芝麻粒大小的事你都安排不好?还要折腾我这半截腿都埋土里的老婆子给你长眼?老婆子现在健在还好,如果有一天老婆子脚一蹬去了,你这凡事都没个章法的要找谁问秉去?”
但是这事如何能够这么等闲就畴昔了!!
周氏还在不紧不慢的汇报着晚间府中宴饮的事情,老夫人却终究忍耐不住了,她压抑着肝火厉呵了一声“行了”。于此同时猛的将手中的茶盏往茶几上一甩,那茶盏却滴溜溜的在圆几上打了个转儿,滚出了桌面,“啪”一声在老夫人脚下摔得四分五裂,连茶水带茶叶全都溅在了老夫人的衣摆和鞋子的秀面上,浑浊不堪。
亏你能把夺权的起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日子到了的时候,她便大病不起,厥后又几次三番折腾,过了大半年,大房不再追着这事儿不放,她们也就渐渐松了心。谁知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周氏这贱.妇还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