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五更的梆子才方才响过,池小巧就被碧月从睡梦中喊醒过来。
鲤鱼跃出了龙门,就不再是一只,随随便便就能任人拿捏的小鱼儿了。
她是真的想赖床啊!
“妈妈我睡会儿,等姜糖水煮好了,你再叫我。”池小巧说着话,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一进屋瞥见池小巧仍旧躺在床上,神采惨白,眼下还一片青黑的模样,还瓮声瓮气的唤着她“妈妈”,那浓厚的鼻音,和那副不幸巴巴的几近要哭的神情,但是把姜妈妈吓得脚不沾地的就小跑了过来。
“三夫人还说,摆布三老爷还要插手来岁的春闱,现在也是该进京办理了。早一步晚一步上京不同可大了,如果去都城去的早的话,还能多结识几个同亲朋友,或是同一届的举子,探听清楚主考官的爱好,和现在的政治大事,不管对三老爷来年春闱的招考,还是三老爷今后宦途都有大帮忙呢。”
池小巧讪讪的笑,吸一吸鼻子,不晓得该如何接话。她是冻着了不假,不过却绝对不是因为踢了被子,她两早晨都没如何挨床了好么?可这话也不能奉告姜妈妈。
一边指责碧月不会服侍人,姜妈妈也一边大刀阔斧的做了决定,让池小巧先放心歇着,碧云去荣寿院给老夫人告个假,让柳贞娘亲身拿了侯府的帖子,去请朱大夫。
又亢奋的小脸红彤彤的道:“先说三房,三夫人明天对老夫人说,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江阁老来信了,信上说,让三老爷带着三夫人,以及两儿一女,抽个天暖气清的日子,尽快上京呢。”
“不知好歹”几个字,即便借碧月几个胆量,碧月也是说不出来的。不过,对安国公府的不满情感还是导致了她狠狠的哼了一声,又忿忿的给池小巧出主张道:“今后凡是绣活儿女人就别做了,凡事有我们呢……”
又不满的小声抱怨道:“都是女人前几日,早晨不听劝,非要熬夜给安国公夫人绣披风,帕子,抹额了,要不然女人岂能累病了?偏她们还……”
晚餐池小巧还是又用了一碗粥,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到了筹办寝息的时候,池小巧倒是精力的再睡不着了。
说到老夫人“应了”这句话时,碧云的嘴角很较着的抽了抽。池小巧猜想,老夫人应当另有背工,或是别的甚么要求。依老夫人的为人,是不成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同意,三房从她的手内心蹦出去的。
太阳穴突突直跳,涨得疼痛,池小巧含混的披衣坐起来的时候,只觉的一阵头重脚轻,直接一下又扑到在床上。这下也不起了,池小巧直接将脑袋窝在枕头里,嗡嗡的问碧月道:“甚么时候了?”
这实在太要不得了。
池小巧和碧月看她这副臭屁的模样,不由乐的都把眉眼笑的弯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