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送她去庄子的马车停在角门,婆子丫环齐齐来拿她,她才惶恐,痛哭流涕,“不——我不去——我要见爹爹——”
林崇文在屋里闻声声响。
她晓得该说甚么话来句句戳林崇文的心。
抬眸看林崇文,她眼里悄悄落下泪来,“本来爹爹早就晓得那把火是云瑶mm放的……”
林莺娘帮他拿主张,她满脸的泪,摇点头,提着裙便要往外去,“女儿不去金陵了,女儿要和姨娘回青州,爹爹只当我们从未返来过,只当向来没有我这个女儿。”
这那里行。
婚事被阻,嫡女送走。
采雁拿着食盒,林莺娘也是美意来帮他捡。
现在在她们面前浑然是个好夫君,好慈父。
青山却道:“侯爷走前有交代,这天凉,甜汤放不得,还请林二女人拿归去罢。”
一边是自幼便亏欠的庶出女儿。
她想抵赖,但这供词言之凿凿,不由得她辩白。
可不是巧了。
他现下对这个女儿当真是绝望至极,也不欲听她辩白,拂袖而去。
他手上,正拿着林云瑶那桩案子的案宗。
这事不能叫外人晓得。
厉声叮咛在外候着的白芷,“女人病重,今后在屋里养伤,没有我的答应,任何人不能探视。”
但他的确是逃了。
林崇文心虚不敢看她,“爹爹也是本日才晓得的。”
“只是女儿当真难过,原觉得我和云瑶mm在爹爹内心是一样的,本来不过是女儿自作多情。”
排闼来看,正对上林莺娘看过来的眼。
他打通了看管的狱卒,筹算杀了他,届时安他个惧罪他杀的名头便是。哪想还没来得及脱手,便有狱卒来报,“大人,那犯人逃了。”
“那这甜汤……”
林莺娘晓得了事情的原委。
话还没说完,林莺娘俄然打断,“那如果,女儿死在了那场火里呢?”
她手上,拿着的是案宗里的供词。
她当即气得往外走,到了府衙门口,又折返返来。
林莺娘想将甜汤搁下,好歹她是带伤煮的,费了好一番工夫。
那走的只能是林云瑶。
这话说得倒霉,姜氏当即收了泪,连“呸”两声来打她的嘴,“百无忌讳,百无忌讳。”
但此事还没完,林家闹出如许大的家丑,林崇文必得想体例压下去。
她这两日本是忙着清算箱笼的事。
所谓心虚则乱,那狱卒见着她就慌了神。
姜氏现下已抬了正妻,能够光亮正大出来送林莺娘。
青山倒是在,瞧见她,解释道:“林二女人来得不巧,我家侯爷方才去灾地巡查,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他解释,又为莫非:“说到底,她也是你亲姐姐。她是一时胡涂罢了……”
林莺娘记得,本日林崇文也当值。
眼下也只能临时搁置了,亲身做了甜汤送去衙门。
林崇文那里会来见她,他在府门送定远侯爷一行人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