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讲存亡循环的书。”徐琰道，“传闻几百年前曾有人筑起九层高台，台顶造阴阳鱼，洞悉轮复存亡的奥妙，去寻他毕生最爱之人，厥后他就写了这本通玄经，内里记录秘法。”

那张薄金的面具在面前晃来晃去，留园里四目相对时沈明的仓促分开，郑家书楼外揭开面具时沈明毫不踌躇将她击昏的姿势。

“哦……多谢殿下。”沈妱垂首，模糊也明白徐琰的意义。

沈妱转头看了徐琰一眼，熟谙的漂亮容颜，曾叫她畏敬、感觉心惊胆战，也叫她亲热、感觉或可托赖，现在再看，却像是隔着一道沟壑、一道没法戳破的纱屏，恍惚而实在。

到了书房的时候，徐琰正负手站在案边深思，墙上挂着一幅地形图，粗粗看畴昔，倒像是武川、泰宁两省的地形。那上面用朱色的笔标记了几个处所，见着沈妱出去，徐琰顺手一拉中间的丝绳，便有一道竹帘落下，遮住了那副地形图。

徐琰如许的人，谈笑杀伐、翻手算计，所思所想的是朝政天下，是百姓疆场，又那里会拿她如许一个微不敷道的小女人当朋友，朴拙以待？

但是徐琰说出口的话却叫沈妱大失所望，他噙着笑意，漫不经心的道：“沈明是谁？听这名字，跟你应是本家。”

沈妱并未否定。不是没有怨怪，只是不敢罢了。

沈妱干笑了两声，脸上笑容却还是生硬，就连声音都是干巴巴的，“本日冒然前来打搅了殿下，民女告别，薛万荣的事情，恳请殿下不要失诺。”她生硬着脊背后退，脸上又是一丝自嘲，仿佛有些悔怨刚才那句话，屈膝弥补道：“民女关表情切，倒是僭越强求了，还望殿下恕罪。”

她小声又问了一遍，“殿下晓得通玄经是甚么吗？”

天子痴迷玄门，《通玄经》那样的东西也许恰是他所求的。

歇了一夜，沈妱这会儿的情感倒是已经平复了，并没有昨日大起大掉队的心伤纠结，面色非常安静。

她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提起别的一个题目，“殿下，另有件事情想跟您就教。”

他熟谙，他必然熟谙！他晓得哥哥的下落！

沈妱本日来并非是为诘责，而是有求于他，既为了郑训也为了兄长，是以也不敢负气惹得徐琰愤怒，闻言便低头委曲的嗯了一声。

徐琰却蓦地今后一扯，高耸的将她拉进怀里。

徐琰的神采中有一丝裂缝，转眼即逝。

沈妱呆呆的看了他半晌，徐琰脸上越是平静，越是无懈可击，越是漫不经心，她的心中便越是降落，很久才勉强扯出半点笑容，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沈妱心头一片茫然，这……算是甚么？

提起这茬，沈妱倒是不敢闹小脾气了，将郑训当时的状况描述了一遍，道：“殿下晓得这通玄经是甚么吗？”——沈妱虽说酷好藏书，但多是跟着沈平打仗儒家的册本，于道家文籍知之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