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饰也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示!
不过,杨奕清为甚么会想到要给杨继盛昭雪?还是言藩弦外有音,用心以此话来误导他?
他再给徐舒玄倒了一盅酒,打趣般的问了一句:“如果我让父亲向皇上保举,请你退隐,你会不会如嵇叔夜普通写一封文采斐然的断交书给我?”
徐舒玄停顿了一下,办理都城平常冶安是五城兵马司的事情,而五城兵马司附属于兵部,言藩这么说,莫非是皇上连兵部的部分权柄也交到了他的手中?
此时,言藩先前教唆出去的那名小厮已排闼返回,他身后还带来了一名美姬,那名美姬抱着一架焦叶琴款款行至言藩的面前,欠身见礼,以极其柔媚的声音低唤了一声:“言公子。”
“六年前,我以万金求英才,本想将南楚收为我府中门客,没想到竟遭到他决然回绝,厥后我才知,他投奔了你,做了你的保护。”
当他反问这一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昨晚,他让南楚去给内阁首辅杨奕清送了一句话,这句话的大请安思是表示杨奕清集结朝中忠义之士上疏言菘父子通倭。
徐舒玄悄悄将眼眸一抬,微有些惊奇,他微顿半晌后,只说了一句话:“只是以案亦为皇上批复!”
言至此,徐舒玄没有需求再解释下去,他晓得以言藩的心智必会明白他的意义,而言藩也公然在一怔以后暴露了赞美的神情,既而放声大笑了起来,举起一盅道:“公然慧心明智!”
“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
虽为失误,但景熙帝是一个酷好面子不肯承认本身弊端的天子,不管谁为杨继盛昭雪都会触其逆鳞,自寻死路。
“铮”的一声,陡地传来弦断之音。
而这个时候,你不能避而不答,亦不能做出任何行动来粉饰。
言藩用心引出嵇叔夜之事迹,其弦外之音已是不言而喻!
那美姬还在唱歌,唱的仍然是“仲夏之雪,云上之光。簌簌飘零,积于北窗。中夜思君,展转彷徨。涕零如雨,湿我裙裳。”
那名美姬报命,朝着徐舒玄看了一眼,眸中波光流转,媚态实足,她特地选了个离徐舒玄比较近的位置,席地而坐,将那蕉叶琴抱在了膝前,一双纤手抚在莹莹闪闪的银丝弦上,缠绵撩拔,一曲美曼清妙的琴音便流淌了出来。
徐舒玄亦看了一眼那美姬。
言藩看了徐舒玄很久,最后竟非常遗憾的冷言道了一句:“那便可惜了,如果你不肯意收她,那她对我来讲也就没有任何代价了!”
言藩微愕,但脸上已浮起了笑意,他问:“此话怎讲?”
他又坐下了身来,这才施施然的将迷离的目光瞅向了那弹唱的美姬,向徐舒玄先容道,“此女名唤卓姬,是我府中云雀仙子经心调教出来的琴姬,舒玄对琴亦有所研讨,感觉她刚才弹的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