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样无私，一样只活在自已自发得哀痛的六合间，忽视了那些真正体贴在乎她的人，不管她身子的孱羸破败到底有无报酬，此中不无她自已的任务，连她自已都在无形诽谤害了自已，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终究熬不过产子，放手人寰，这能怪谁？

“大姐儿病了？方太医诊完脉可说有无大碍？”

他拂袖大步迈向西厢，觉得闺女该是在寝屋里安息，没想扑了个空，又转到东厢，又扑了个空，最后在清风堂找到夜十一：

全子赶着去挑，没想刚走两步，便又被夜大爷喊返来：

是这个理。

自闺女分开寒时居，他就想了很多，想着闺女那列出来的条条框框，是字字都对，句句都戳贰心窝啊，是他思念公主亡妻过分，忘了他与公主亡妻另有一双后代，忘了他除了为人子、为人夫，更已为人父！

“不管甚么，父亲送去是情意，方太医收着都欢畅。”

再拉回他仓促来看闺女的正题：“大姐儿，你到底哪儿不舒畅？”

“我的巾帕拿来。”

连带着小花猫尸身也被方太医带走，说是要进一步详细查验，紫晶手珠与红猩猩海菊珍珠手珠此中倘是有毒，也好两厢作下比对。

夜十一点头：“没有，就是在寒时居俄然听到父亲说断尘凡，有分开之意，女儿心慌得短长，恰好天子娘舅给了女儿母亲的牌子，因而便用了。”

听到夜大爷一进门便连连相问的体贴声，再看着夜大爷走近了半弯着腰细心打量她面色，夜十一想着恶梦里她自母亲薨逝，便活得糊里胡涂，好似六合间除了吵嘴，再看不到其他色彩，这点同她父亲看破尘凡最后削发为僧，又有何分歧？

方太医点头：“明白！”

方太医进清宁院的时候也不久，全子刚探个大抵明白，方太医已然在阿苍的相送下出了静国公府，传闻闺女还送了方太医东西，用礼盒装着，他想着大抵也就是一些精彩贵重的玉器古玩之类，方太医先时在长公主府便对他一家四口经心极力，闺女再送多几个礼盒，他也感觉应当。

他想通了，看破尘凡不另娶便罢，那之前他想着趁闺女一出嫁，他便削发的动机，倒是被他撤销了。

“嗯，为父一辈子看着护着你姐弟俩，直到去见你们母亲。”

方太医刚翻开食盒看到小花猫尸身时，那手是指不住地抖了抖，不是他没看太小猫小狗尸身，在宫中多少宫娥内侍的尸身，他都看到，但他却没有想到有人竟会对一个小女娃儿动手，便是其母已薨，其娘舅可还在，且是当今圣上。

夜大爷晓得闺女自公主亡妻薨逝，最宝贝的便是他季子，固然他感觉男儿不该总避在父母羽翼之下，长大了也该为长姐撑起一片六合，然闺女这般说了，他天然也得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