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看着沈定珠,饶有兴趣地问:“如果我来迟了,你该如何办?”
“扶她先归去。”他开口命令,沉碧赶紧搀扶着沈定珠回了西苑。
乌黑湿濡的发梢贴在白净的脸颊边,沈定珠的唇色垂垂冻得发白。
沈定珠一怔,还不等她转动,萧琅炎干脆大步上前,几近是强即将她搂着带了出去。
“出来。”
乌泱泱的一群人又走了。
俄然,身后传来动静,一队宫人提着灯笼,为菩月公主和周少将军照亮路途,颠末明华殿时,他们停了下来。
沈定珠实在是撑不住了,身子前倾,两手撑着地,她唇口微张,吐出薄烫的气味,很快消逝在寒夜里。
沈定珠有力地摇了点头,惨白的唇瓣颤着说出:“王爷,我好冷……”
“你要本王说多少次,硬气些,娴妃让你入宫,你不会回绝么?”
萧琅炎掀帘出去,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沉的山。
沈定珠吃痛的嘤咛一声,萧琅炎下认识松开手,便听她回道:“她们押着我,就呛了两口,可我说,就算要我喝,也得等王爷开口。”
沈定珠吸了吸鼻子,侧眸朝他瞧去,方才被他搓过的脸颊,正浮着淡淡的绯红色,让一双明眸,更显水润乌亮。
郑尔兰带着娴妃身边的大姑姑出门时,瞧见萧琅炎,顿时面色一怔:“王爷?”
待回到府,沉碧早已被叮咛去门口候着,瞥见沈定珠一瘸一拐地下来,她惊诧上前:“蜜斯……沈通房,您如何了?”
沈定珠双腿发麻站不稳,她踉跄几步,直接倒在了来人宽广的度量里。
萧琅炎嘲笑一声:“本王要罚本身王府里的人,无需看任何人的眼色。”
她哭着告饶,不竭叩首:“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没想告发给娘娘,都是沈定珠欺人太过。”
“这件事,本王会为你做主。”这句话,像是夸奖。
直至灯火大亮,他们出了内宫,徐寿等人早已等待在了马车边。
“我获咎了娴妃,王爷的日子能好过吗?”沈定珠声音娇哑,黑润水光的眼眸,仿佛含着一层霜泪。
听她答复,萧琅炎嗤笑一声,又强行灌了她一杯热茶。
“但是王爷不来,莫非我又有旁的挑选吗?归正生与不生,都不首要。”沈定珠反而比他语气安静。
沈定珠听声音,不敢转头,还将头低了低,像一樽不会说话的陶瓷美人。
她薄弱的身影,像是立在寒夜里的一树梅枝。
方才有些药水顺着脖颈流了下去,湿了内里的衣裳,此时夜里秋风萧瑟,吹得沈定珠浑身僵冷。
沈定珠抬眸,目光冰冷地看她一眼。
萧琅炎眼里凝集着沉沉的一抹暗色:“时候不早,有甚么事,等本王明日进宫再说。”
他捏住她柔滑的脸颊,问:“那药都喝了?”
沈定珠被他强灌了热茶,又抱着暖炉,披着厚厚的大氅,这会儿终究感受四肢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