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海平带着侍从巡边，专门往边疆的村落里去。

常海平心有戚戚。

“这几年，饿死的老死的，村庄里眼看着没活人了。”

很多百姓在摆地摊卖菜，那菜上另有新奇的泥巴，一看就是方才采摘的；有有人在卖野味，用草绳索捆着一只穿山甲。

常海平取出来一把铜钱，塞给老者，“老伯，给我说说你们村的事。”

赵大水翻开第一页，看。

赵大水没体例，只好同意，“明儿带你去看兰爷子。”

“天这么冷，你也未几穿点儿？”

这小家伙！

那老者这才抖抖索索地取出来一个陈旧的荷包装好铜钱，塞到怀里去捂住，这才开口，“我们阿谁村庄，都是那些杀千刀的北狄人害的。前几年还好，村庄里另有很多年青人，现在啊，都被抢走了。”

石楼村，最边疆的村庄，最穷的村庄。

像模像样地垂着小脑袋趴在小册子上面吹了吹，拍了拍小手，“大功胜利了耶。”

这老农皮肤黎黑，尽是褶子，这么冷的天，还穿戴单衣，脚上套着草鞋，没有袜子。白发上沾满了枯草和烟灰，两只枯瘦的手也尽是灰，十根手指头弯曲折曲，指甲里尽是玄色的泥土。

常海平站起来，看了看侍从。

常海平暗叹，“别怕，白叟家，你的木料从哪儿砍的？”

那老者跪在地上不敢昂首，只拉住他的裤脚哭求，“朱紫，您多给几个，多给几个。”

那人扭头嘲笑，“好家伙，祈云山是国度的，你偷砍国度的木头，看在你这么不幸的份上，我才没告官，还给你两个钱。你还不满足？”

随后，把小册子塞给赵大水，本身跑出去玩了。

这个县城很小，不过两条主街，街道两边是低矮的店铺，卖的都是些糊口必须品，干货、米面粮油、布匹等等。

老者低声说：“先生，咱是从祁云山山脚下砍的松树，拉到家里烧的。眼看着要过冬了，要挣点儿钱过冬。”

长慨气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娇娇抬起来小脑袋，冲着赵大水微微一笑，“爹，娇娇忙呢。”

娇娇歪着小脑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转了转眸子，甜甜地笑，“爹爹，这是给你做的呀。”

上面写着：刘家洼打算

“村里现在只剩下了白叟，连个孩子都没有。都被抢走了。”

想到赵家洼和刘家洼那边的热烈，常海平就感喟。

一个老农守着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两桶柴炭，都是整段的大木头，烧得色彩发灰，一看就是上好的柴炭。

常海平就畴昔跟老者扳话，“老伯，您这是从那里来的？”

那老者大呼：“朱紫，使不得呀，使不得。我这碳但是好碳，从祈云山上砍的松木文火烧了一天一夜才好。”

常海平背动手，愁眉苦脸，拿出来阿谁小荷包看，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奶团子，他的表情才好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