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阿谁小兔崽子丧门星给我抓过来。”五十多岁的祈老太太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三角眼暴露来丝丝寒光,神采冰寒。
女娃咧着嘴,小奶音还带着哭腔:“娇娇,我叫娇娇。”
男人把娇娇给女人抱着,拉起独轮车,叫上两个儿子,上了通衢。
日头高照,大地干枯。地里一株草都没有,就连只小蚂蚁都看不到,树皮都被扒光了,白白的树干露在外头,一丝朝气都没有。
俄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怯生生地喊道:“别,别,别打我娘亲。”
“行。歇会儿再赶路。”一个神采蕉萃,面黄肌瘦的女人耷拉着眼皮,嗓音沙哑,“小二,我们歇会儿。你和你哥哥别跑远了。”
一个时候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镇子郊野不着名的路边,刘婆子抱着娇娇下车,左看右看,把她放在一棵柳树下,“别恨你祖母。要恨,就恨老天爷让你娘生了个龙凤胎。”
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扑出去,跪在门口,对着老太太就叩首,“娘,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瞒着您。”
“那边土堆边捡的,一看就是人家不要了,丢了。真没知己啊!”
老太太怒了,一脚踹在夫人头上,“给我打。”
娇娇瘪了瘪小嘴巴,两只含泪的大眼睛看着拜别的马车,强忍着没哭出来。
隆冬,大庆国怀庆府的一处大院子内。
“是。”
小女娃瞥见本身,支棱着两个嫩藕一样的胳膊,“抱,抱,抱,呜呜,呜呜。”
看着小女娃紧绷着小嘴,刘婆子悄悄叹了口气。
夫人不敢还手,只抱着头哭诉,“娘,娘啊,娇娇不是丧门星,娇娇不是扫把星……”
“娘,说甚么双生子会给家里带来灾害,媳妇是不信的。这三年多了,家里一向风平浪静。娘,您就让媳妇养着娇娇吧。”
女人两眼一瞪,“咋啦,你不是想要个闺女吗?给你,抱着。”
看着越来越远的土堆,赵娇娇鼻头一酸,握紧拳头,到底还是忍住哭声,紧搂着女人的脖子,东张西望,不远处的几个大土堆前面,有小野兔藏在那边。
刘婆子抱着娇娇,悄悄从角落里溜出去,路过厅堂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亮晶晶的红色的东西,是夫人的耳环,趁着人不重视,从速捡起来,快步走了。
小女娃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用白嫩嫩的小手给少夫人擦血和泪水,“娘亲,他们打你。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两人抱着女娃归去,男人吃了一惊,“你,你这,哪儿弄的?”
老太太神采阴沉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儿媳妇,声音暴虐,“你这个暴虐的妇人,竟敢瞒着我偷偷养了阿谁丧门星三年多。我还没死呢。”
“我不跟你多说废话,你从速把阿谁丫头给我扔得远远的,要不然我就亲身脱手把她掐死。”
女人拍掉儿子脏兮兮的手,“捡的,不幸见的。走,人家不要,娘要。大不了少吃一口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