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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柜的还待跟上。他同大掌柜沈衡会商布庄买卖常到入夜,在沈家蹭一顿晚餐已经成了风俗。
自从晓得自家弟弟喜好男人以后,他常常想起那位素未会面的“弟妇”,大略也是这般样貌。
酉时三刻,沈衡回到家中。
展开双臂略量了量,沈恪又道:“有些小了。不如家中的那套。”
他也算个买卖人,应酬时少不了去那烟花柳巷,也赶上过些独好男风的客人。凡是被那些个富商看上眼、带出门、养在外宅的,都是些个子娇小、媚眼如丝、惹人顾恤的少年。
“王兄,沈某有家事要措置,恐怕不能接待了。”
从石桌上跳了下来,沈恪意味深长地摸了摸那被光阴磨得极其光滑的桌沿。
沈恪忙拉住他。他都还没先容两人熟谙,妯娌就碰了面,那可不太妙。萧道鸾又不善言辞,如果仆人大惊小怪,没准还会把突入内宅的男人当作登徒子闹腾起来。
沈衡自顾自脱了外袍,交给主子,避开沈恪殷勤伸来的双手,本身换了身薄衫。
“你想睡在房中?”萧道鸾道,“我去同她说。”
沈衡又打量了眼青年,心道,如果沈恪喜好如许的,也还说得畴昔。
他点了点头,记下沈恪家中石桌宽广。
如他所想,萧道鸾听到这话公然没暴露一丝焦急的神采。小镇上的长幼,尚且有嫌弃隆冬屋中闷热,特地搬了藤椅在后院过夜的,萧道鸾这类跋山渡水惯了的就更不在乎了。
一一系好盘扣,沈衡终究道:“带人返来了?”
“不玩儿了……”沈恪轻喘着扒开萧道鸾带着湿意的手掌,“沈衡该返来了,我们去前厅等着吧。”
沈恪从善如流:“多谢大哥。”
咚的一声,是木勺被抛回了水缸当中。
“从小瘦子的嘴里也没套到甚么话,还是劈面问一问沈衡好了。”沈恪拍鼓掌,沈俨约莫是爬到这石桌上玩耍过了,桌面上洒了一层干泥。衣服上沾的土拍拍就掉了,手上却另有一股土腥味。
“这小子精得很。内心想必记恨着你我欺了他一手,不肯老诚恳实去传话的。”沈恪对萧道鸾说,“如果嫂子没替我们理出客房,今晚便要幕天席地了。”
“都站着做甚么呀,先坐下喝杯茶。”
萧道鸾将沈恪与那石桌一同支出眼中,不知怎的脑海中竟自闪现了一副画面,画中沈恪倒不是站在桌旁,而是……
他的身后跟着布庄的二掌柜,两人不时扳谈着些行话,家中主子见了,便转到后厨交代,今晚有客,多备些菜。
沈恪一愣,他从始至终都拽着萧道鸾的手,沈衡定然是瞥见了。他同沈衡说过本身喜好的是男人,沈衡看到这场景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沈恪挽着萧道鸾的手笑道:“我倒是想在这后院中过夜。若没记错,你我还未曾试着……”